同时他还要再忙其他一些事，即便是他也是从早上忙到现在。

降谷零心道，早知如此就不向这群黑道提议早点过来，害他差点没赶上。

不过因为不确定琴酒动手时机，还是越早越好。

“放心，我已经替你感谢过他了。”宫野志保冷眼扫视一圈周围人。

他们即将死亡，而她将冷眼旁观这群多年同事的末路，就像波本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是杀人犯。

区别只在于她是被动，而他们都是主动，这只是一群不把人当人的疯子。

她狠狠闭上眼睛，平复下内心躁动的情绪，“还有多久。”

“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降谷零很清楚琴酒惯常习惯速战速决，他不会拖太久。

也是这个原因他昨天故意找一堆借口不给琴酒发送那位成员的安全屋地址，连夜赶回日本，马不停蹄赶到研究所后才将情报告知他。

希望琴酒不会让他失望。

降谷零沉下心，这次除了解救出宫野志保，他还有个目的——杀了琴酒。

现在琴酒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用处，留着只会是隐患。

这时感受到内侧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降谷零忽视心口的烦闷和燥意，吐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伏特加已经侵入那台电脑，那么最快十五分钟内琴酒就将到达这里。

降谷零闭上眼睛，背在身后的双手小幅度扭动，脱离束缚。

还有十分钟，大部分黑道成员已经松懈下来，零散地分布在不大的办公室，有人无聊地摆弄电脑。

听着清脆的键盘声，降谷零并不担心他们会看到什么不敢看的东西。

有“诺亚方舟”在，他们只会得到一堆虚假的无意义的资料。

而有关APTX4869的纸质资料也提前被宫野志保销毁，至于其他资料他们永远不可能带出这间研究所。

还有两分钟，降谷零借着白大褂遮挡，替宫野志保解开束缚。

就在这时，领头的手机铃响。

“什么？你说你看到有辆保时捷开向这里，车速很快？”

显然这是他们留在外面看守的成员所看到的情况。

降谷零侧身挡住自己手伸向内口袋的动作。

“现在什么情况，喂，喂？！”

听到这句，降谷零猛地按下快捷键，办公室的灯瞬间按下，他睁开眼，无声无息起身在一片混乱中利落解决掉待在门口的两人，而宫野志保就待在他身后。人体砸在地面发出一阵闷响，领头急忙掏出手机照明。

“有两个人不见了！”

这句话话音未落，他们所有人眼前乍然出现一道白光。

“轰！”

戴上夜视眼镜，降谷零朝后看了一眼，“你们研究所的墙体质量不错。”

他计算的量还是少了点，不过在场的人应该都已经死干净。

宫野志保冷声道，“麻烦等我们离远点再按引爆器。”

“抱歉，”降谷零掏枪一枪射向黑暗中正准备掏手机的黑道成员，“我只是想快点解决掉那一批人，不然后面很麻烦。”

宫野志保没有讲话，炸弹分布地点只有波本最清楚，她只需要跟着他走向既定的位置。

降谷零一手举枪，一手不断盲打手机键盘，随着一条条指令发出，他们身后不断传来爆破声，整栋大楼摇摇欲坠。

头顶掉落的瓦砾差点砸到宫野志保身上，她急忙避开，皱眉看向前面突然停下脚步的波本。

她张口刚要说什么，却听他低声说道，“从另一条路走到天台，那里我放着两台穿戴式火箭筒。”

虽然听阿笠博士的意思那东西落地还有些不太稳定，不过这栋研究所设立在深山中，最多就是砸到土地，应该不会很痛。

应该。

“朝研究所背面东南侧飞，那里有人接应你，”降谷零语速加快，拿出另一把手枪和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扔给她，“是一个像坏人一样的黑发卷毛。”

“快走，十分钟后我会引爆所有炸弹。”而这也是他预设其他组织成员到达这里所用时间。

毕竟为了隐蔽，这里离最近的组织基地也有不短的距离，

为了能让琴酒最快到达这里，他特意设计让那位已经死去的成员误以为他原本的安全屋暴露，引导他买下附近的别墅。

但这也只是最佳情况，意外太多，只能希望宫野志保能尽快离开研究所。

虽然不知道波本为什么突然会那么急切，宫野志保握紧枪，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见她离开，降谷零脱下白大褂扔到一边，他叹气走出拐角，静静地看着下层楼梯。

在爆炸声中脚步声并不清晰，但降谷零依然捕捉到那串熟悉的声响，被刻意加重的声响。

他举枪对准楼梯，遗憾最初他没有第一时间引爆安置在门口的炸弹，而是下意识选择办公室。

“琴酒，很可惜你居然还活着。”

第129章 杀死老鼠

打开保险栓的声音响起。

琴酒站在楼梯下层，伯莱塔对准降谷零，另一只手里的手电筒灯光晃动，朝向地面，他整个人依旧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降谷零脱下夜视镜撕开伪装，就着微弱的昏黄光线，看向琴酒那头银发，一如既往的显眼。

他沉默着，手指轻压扳机，他很清楚他正处于最佳地理位置，即便同时开枪，他的子弹速度更快。

但莫名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枪，似乎在等待一个契机。

似乎在等待琴酒开枪，只要他开枪，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同时按下扳机。

他有信心躲开。

但琴酒只是举着枪，一步一步踏上楼梯，每一步沉重的脚步声都让降谷零心神颤动。

明明很清楚一旦地理优势被打破，那么他所有的计划都只是无用功。

可是和几分钟前下意识避开门口的炸弹一样，直到琴酒与他站在同一个平面，枪声始终没有响起。

内心有什么降谷零不理解的东西在阻碍着他。

“波本，”琴酒无法看清降谷零的神情，他只能看见灿金色的头发因落下的墙灰变得灰蒙蒙一片，“雪莉在哪？”

降谷零垂眸，枪口抵住琴酒心口，“不如你先告诉我伏特加在哪。”

为什么是琴酒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琴酒深深地望着他，“他没有进来。”

降谷零手指微颤，“你没有告诉组织我是卧底的事？”

他本以为琴酒会在来的路上就把这件事通报给组织。

特意让“诺亚”准备好拦截，毕竟一年前琴酒的手机就被他悄然植入“诺亚方舟”。

琴酒早就习惯他时不时拿他手机把玩，现在琴酒的手机里还留着他故意下载的儿童小游戏。

“死人的情况不需要告知组织。”

带着杀意的一句话，降谷零盯着面前黝黑的枪口，“那为什么没有开枪。”

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瞬间没有开枪，这样他也不会陷入现在这种困境。

琴酒没有解释，只是反问他，“你为什么不开枪。”

两人相视而默，看不清对方眼中的情绪，却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焦灼。

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全部。

而就在这时，降谷零动了，他没有开枪，只是一拳挥向琴酒，琴酒应声而动，扔掉手电筒，一把抓住降谷零手腕。

手电筒滚动一圈，灯光明灭，降谷零甩掉手枪，后撤曲膝，凌厉地顶向琴酒腹部，琴酒侧旋身格挡，顺势后退。

狭小的楼梯隔间，两人仿佛忘记一切，像是不服气的两个小孩一样互相殴打。

面上吃了一拳口腔血腥气蔓延，降谷零吐出一口血沫，带着怒意反手握拳砸向琴酒下巴。

琴酒后仰，降谷零抓住这一瞬间，猛地高抬腿侧踢琴酒头部。

夹杂着硝烟气息的风扑面，琴酒抬手手肘格挡，手臂颤动，几乎都能听见骨骼破裂的声音，但那也只错觉，伤势并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