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偶尔在朋友家享受一下不同的品类也很舒服。

“我这边可以说是刚刚开始。”杰森戴着自己新鲜出炉的面罩使用勾枪像蜘蛛侠一样穿梭在哥谭的楼顶，然后落在某个提前踩好的安全点。

“很合理，夜猫子先生。”艾薇莉娅笑了两声。

“你今天不高兴吗？”那边突然问出这句话。

原本昏昏欲睡的艾薇莉娅清醒过来，睁开眼：“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知道，说说看？”杰森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说。

艾薇莉娅不是很擅长在熟悉的人面前遮掩自己的情绪，这一点她本人似乎没有什么自觉。

他曾经还是罗宾的时候就隐约意识到这一点了。

虽然艾薇莉娅一直强调自己不是超英也不加入任何组织，但她其实在超英群体里的口碑还很不错。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干脆不唠叨，既不会用蝙蝠侠那种不赞同的态度看人，也不会像钢铁侠一样臭屁嘴不饶人，而且还会帮他们处理战损的漂亮小姑娘呢？！

猫女对艾薇莉娅都没什么坏话讲！甚至还挺想认识一下这个“超人妹妹”的。

因而，这么长时间里，难免就会有那种需要单独和蝙蝠侠接触的情况，出乎意料的，她的态度还行。

但每次和超人一块见蝙蝠侠，那真的很完蛋，全身上下写满了对蝙蝠侠的抗拒，恨不得直接把人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屏蔽掉。

偶尔和超人闹脾气也是一样，在别人面前好好的，超人一出现就立刻露馅，气鼓鼓的像只芝麻汤圆。

今天更是这样。

他下午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晚上一接电话就听出来她兴致不高了。

但是，他却很高兴。

杰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像哥谭夜晚的风也不是那么讨厌。

艾薇莉娅不自觉地，已经把他圈进了“自己人”的范围。

“你在笑吗？”艾薇莉娅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眉头皱起。

“什么？我没有。”没人看见，但杰森还是下意识就收敛了表情，同样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得意忘形而笑出声了，“今天哥谭风很大，那是风在吹吧？”

“……行吧。”艾薇莉娅呼哧一下就倒了回去。

“所以，想说说吗？”杰森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艾薇莉娅在床上翻来滚去：“有点复杂，说白了就是各种不讨喜的事情凑一块了。”

杰森干脆坐在楼顶边缘，看着下方，人类悬空的本能让他产生了恐惧又有一种想要一跃而下的冲动。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面对这个问题，艾薇莉娅猛然停下了自己各种小动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发奇想：“念首诗给我听。”

杰森茫然：“啊？”

“我说，”艾薇莉娅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念首诗给我听，我就会心情好一点。”

杰森是喜欢诗歌的，他不光喜欢诗歌，还喜欢各种细腻的文字，名著也好，现代小说也好，他都看。

艾薇莉娅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她的书架上有三分之一都是来自杰森的推荐，但她看不太懂那些诗歌，所以就很少买只有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放在书架上，她更喜欢看故事，还要是那种轻松一些的故事，像是《傲慢与偏见》《小妇人》一类的。

她总是觉得人类的社会已经足够悲惨了，就不必再看些黑暗的东西为此增添一分了。

而杰森虽然也喜欢，但也看像是《悲惨世界》《战争与和平》一类深刻一些的东西，一般他会一边看一边给艾薇莉娅直播骂人，恨不得进到书里的世界去，把那些可恨的人都捏死。

她也听过杰森闲来无事念书，他很喜欢分享一些小小的短诗，甚至有时候自己也会写一写，但总是不肯发给她看，只念给她听，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当作黑历史丢人。

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兴致勃勃地给自己落脚点的家具起名字，后来落脚点换的太勤、家具坏的太快，起了名字总有种悲伤的感觉，于是就不起了。

只是单纯地叫“床”“衣柜”“沙发”。

他会和这些家具打招呼，好像家里真的有谁在等待他归来一样。

艾薇莉娅觉得这样很可爱，经常逗他。

杰森沉默了一会，无奈地叹气。

他知道艾薇莉娅喜欢用这些事逗他，但每次听到对方这样的要求，他总会心颤。

好像少年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感不小心流出来了一些，心惊胆战，又满怀期望。

“泉水总是向河水汇流，河水又汇入海中，天宇的轻风永远融有一种甜蜜的感情；

世上哪有什么孤零零？万物由于自然律 都必融汇于一种精神。何以你我却独异？”（注一）

艾薇莉娅不喜欢诗歌，自然也不会去看，杰森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念出这半首诗的时候怀抱着怎样的心情，但念完之后立刻就后悔了。

要是艾薇莉娅知道这首诗，他该怎么解释？总不该是在现在这样的场合，在电话里，分隔两地。

“嗯哼，听起来很美。”艾薇莉娅当然是没听过这首诗的，她一副煞有其事的口吻，“谁写的？”

“雪莱。”杰森松了口气，心情复杂得很。

“你……”艾薇莉娅笑着还想说些什么，却猛然打住了话头。

她把手机微微往下放了放，侧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黛西在这个时候发出了猛烈的吠叫，哪怕不是纯种犬，但混有比格血统的黛西叫声之大可以瞬间炸破天际。

“怎么了？！”杰森在另一边猛然紧张起来。

“还真有傻子。”艾薇莉娅抿起嘴，决定今天必然要找个家伙放飞一下自己无处释放的憋屈，“他最好别动黛西。”

“艾薇？”杰森继续追问。

艾薇莉娅手指一勾，原本放在床头充电的蓝牙耳机就出现在手心，她随手戴了一直保持通话。

“有人试图闯入呢，我去看看。”她把手机在兜里放好，确保耳机不会掉出来，从床上滑下去后穿上拖鞋走出卧室，向着客厅走去。

“小心点，别逞强。”杰森皱着眉，明知道艾薇莉娅不可能被普通人伤到，还是很紧张。

“同样的话还给你。”艾薇莉娅心态很轻松，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了，“你才比较需要注意安全。”

这样的对话要是让一会马上要挨揍甚至可能小命不保的潜入者/帮派小喽啰听到了肯定要tui他们一脸，一个战斗力可以正面怼超人的外星人和一个一夜之间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下城区主流势力的二把手脑袋锯下来的家伙，竟然彼此劝告注意安全？

谁才比较需要注意啊？！你们两个别太离谱了！

但是这群注定炮灰的家伙不会知道，知道了也不会被在意。

艾薇莉娅微微歪了歪头，打开房门。

人类肉眼看不到的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房子，艾薇莉娅不仅看到了入侵者的踪迹，还看到动作谨慎熟练的约翰手里拿着一把Kahr P9。

看起来是把他送给海伦用来防身的家伙暂时征用了一下。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家伙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棒球棍，试图去打正在冲着他们吠叫的黛西。

“这可有点过分了。”艾薇莉娅勾勾嘴角，眯起了眼睛。

原本高举着棒球棍打空了好几下已经快要恼羞成怒的小混混抬脚就追，结果脚下一滑狠狠地砸在了客厅的壁炉边，放在壁炉上的石膏工艺品随即掉了下来，送他了一份深度睡眠套餐。

与此同时艾薇莉娅已经走到了客厅，拐弯就看到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家伙们拿着手里的棒球棍或者撬棍在客厅里开始打打砸砸。

枪声响起。

艾薇莉娅转头，约翰举着手枪出现在客厅的另一边，毫不犹豫的爆头了一个正准备把海伦最喜欢的收藏柜砸烂的家伙。

（杰森光明正大的，仗着艾薇莉娅不喜欢看诗歌在疯狂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