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卡洛斯的任务是根据蝙蝠侠提供的坐标，将对方一一传送过去。

为了方便卡洛斯的能力效用最大化，蝙蝠侠甚至专门做了一个坐标转换计算工具，工程量不大，但非常实用。

“黑面具已经得到了那批药，他的实验也许早就开始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那批秘密军队的藏匿地点。用传送的方式潜入进去，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蝙蝠侠一边换算着坐标，一边解释着。

当然，他完全可以自己悄无声息地潜伏进去，这也不会花费他太多的时间，但这有一定风险会惊动黑面具。他们有好几个据点要查，蝙蝠车的速度可赶不上黑面具手下通风报信的速度。

唯一的好消息是，上次红头罩的突然消失虽然也惊动了黑面具，但对方显然一直没弄明白红头罩是怎么消失的。

他还不清楚卡洛斯的能力。而蝙蝠侠就要及时利用这个优势。

“坐标算好了，我把它们发给你。一会儿记得听我的指令行事。”

闻言，卡洛斯顿时紧张起来，他忍不住扯了扯头上的帽子，又拽了拽斗篷的衣摆。

严格来讲，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夜巡，参与义警们的行动。

之前救杰森那次的心态，与现在可截然不同。

卡洛斯接过蝙蝠侠递给他的平板，上面写着已经换算好的坐标。

“对了，如果我被发现了，我会尽量减少与敌人的冲突，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旦行动暴露，我们就得加快检查的速度。这对你的反应能力有一定要求，你能做到吗？”

卡洛斯郑重点头：“我可以。”

“很好。”蝙蝠侠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手掌很宽，护腕和手套也很重，落在肩膀上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担子压了下来。

卡洛斯深吸一口气，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三分钟以后，先去1号点，守卫会离开大概半分钟的时间。等时间到了，我会提醒你开启下一个传送。”

“好。”

一切都交代妥当。

离任务开始还有点时间。也许是从耳机里听到了卡洛斯沉重的呼吸声，红罗宾开口安慰道：“不用紧张，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算你失误了也没关系，B一定有PLAN B，你可以永远相信他。”

听到这话，卡洛斯果然放松了一些。他下意识点头回应，做完这个动作以后才想起来红罗宾看不到。

“我知道了，谢谢。”他说。

“时间快到了。”蝙蝠侠提醒他们，“做好准备。”

“3——2——1——传送！”

【/tp Batman 965，14，774】

指令生成。

第40章

今晚的夜巡，蝙蝠侠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搜寻黑面具的据点上。

过程并非十足的顺利。有好几次，蝙蝠侠已经被人发现了，他尽可能安静地放倒所有发现他的人，但有时候他的运气不那么好。

在查到最后一个据点的时候，蝙蝠侠彻底暴露了。

卡洛斯听到了耳机那边打斗的动静，他问蝙蝠侠：“需要我把你传送出来吗？”

蝙蝠侠说：“不用，我可以解决。”

他今晚的行动不可能完全瞒过黑面具，既然已经是最后一个据点了，那么就算直接暴露了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今晚的一无所获足以说明，黑面具将他的军队藏在了更加秘密的地方。

他打算抓住一个人，试试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的信息。

“你不要离开蝙蝠车，我马上就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蝙蝠侠远程对他的蝙蝠电脑下达了一个命令。紧接着，卡洛斯就感觉到蝙蝠车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蝙蝠车被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它会被开到一个更加方便接应它主人的地方。

卡洛斯拉了下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乖巧坐好，不敢乱动。

然而就在蝙蝠车即将停下的时候，卡洛斯突然从耳机里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

混乱的背景音中，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大喊着“炸/弹”这个词。

这道声音并不清晰，以至于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发生了什么？”他问。

隔了一会儿，蝙蝠侠才回答他：“没事，我能搞定。你先——”

话没说完，突然，一段清晰而急促的“嘀嘀嘀”声突然在耳麦中响起。

在那一瞬间，卡洛斯什么也来不及想，他下意识在脑海中以最快的速度输入指令。

【/tp Batman】

下一秒，金发青年原地消失。

天旋地转后，视线还没来得及恢复，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得卡洛斯大脑一片空白。

滔天热浪从身后滚滚袭来，而他的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巨大的耳鸣声充斥着整个世界，一片白光的视线让他根本分不清身处何地。

强烈的窒息感突如其来，在他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条件反射地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知道自己倒在了地上，但身体却没有任何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从一片刺眼的白光中，隐约看到了一点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在动，它越来越大，渐渐地，形成了一个蝙蝠的形状……

是蝙蝠侠。

“呼吸！呼吸！放松一点，呼吸！”

低沉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逐渐唤醒了卡洛斯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不受控制地，猛吸一口气。

“咳咳……咳咳咳……”

接连不断的咳嗽令卡洛斯的胸腔不停地震动，肺部强烈的不适感终于唤回了他的意识。

耳边的嗡鸣声缓慢地消失了。

“咳咳……我没事，我还好，咳……”

卡洛斯从蝙蝠侠的怀中坐起来，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肺部。

说起来有点丢人，他刚才差点自己把自己给憋死……

“你对爆炸有PTSD？”耳边传来蝙蝠侠的询问。

此时的卡洛斯已经缓过来了，他一脸迷茫地说：“应该没有吧？之前没发现啊。”

之前在哥谭大桥那次，他连着经历了两场爆炸，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应激反应啊。

他甚至还自己抱着一颗炸/弹在天上飞呢！

……好吧，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只能算是跌落，不能算飞。

“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蝙蝠侠说，“你刚才的反应很严重，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完全无法自主呼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差点把自己憋死对吗？别说了，有点丢人。”

他的态度漫不经心，但蝙蝠侠抿了下唇，不再开口劝说。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卡洛斯歇够了，从地上爬起来环视四周，却只看到一片废墟，“这里有炸/弹？把这儿全炸了？”

“是，我以为我已经把它给拆了，却没想到炸/弹不止一个，而且它们之间互相关联。一个计时停止，另一个就会立刻爆炸。”

根据现场的站位来看，应该是卡洛斯将自己传送到蝙蝠侠身边的时候，蝙蝠侠正背对炸弹要往外跑，而卡洛斯正好将自己传送到他的背后，替他挡下了这场爆炸。

当时卡洛斯下意识地输入了最便捷的指令。他本可以把蝙蝠侠传送到自己身边躲避这场爆炸，但当时情况紧急，把蝙蝠侠传送过来的指令要比把自己传送过去的长。

如果不是卡洛斯反应够快，此时的蝙蝠侠大概已经变成肉沫了。

“谢谢你。”蝙蝠侠真诚地道谢。

难得见到这个阴沉的男人有这么诚恳的时刻，卡洛斯一时觉得有点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装作自己的喉咙还没恢复，然后说：“这次还好我反应快，你下次得更警惕一些才行，我可无法保证次次都能救下你。”

“嗯，我知道，这次是我的疏忽。”

见卡洛斯的确没什么事了，原本呈半跪姿势的蝙蝠侠也站了起来。他先是扫了一眼卡洛斯的身体，发现对方毫发无损，然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破损的披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