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形势容不得他多想，火柴马龙很快就想办法打开了地下堡垒的入口，回头低声喊道：“快进来！”

卡洛斯连忙跟了上去。

男人说：“拿出你的枪，接下来，我们会遇到更多的敌人。”

卡洛斯深吸一口气，拿出枪举在身前，将神经崩了起来。他在蝙蝠洞接受过枪击训练，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进入地下堡垒后，里面的景象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卡洛斯目光扫视着周围，奇怪地说：“这里没人？”

“不一定。”火柴马龙依然保持警惕，“小心行事。”

然而他们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暂时确认安全后，火柴马龙放下枪，开始到处搜索。

很快，他在一个保险箱里搜出了几块红石。

“这应该是企鹅人的藏品。”他说，“但企鹅人不在这里，黑面具也不在。除了这点红石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这不对劲。”

卡洛斯张张嘴刚想问什么，但很快又将问题咽了回去。

他本来怀疑会不会是黑面具没有发现这里，或者发现了但进不来。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守在入口处的超级士兵表明黑面具显然发现了这个地方，而他都已经能控制住企鹅人了，没道理进不来。

如果他曾进来过，后来又离开了，没道理不将红石带走。

的确不对劲。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火柴马龙当机立断：“先离开这里，直接传送。”

话音刚落，突然，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带着热浪朝两人席卷而来。

刹那间，剧烈的爆炸声在耳边猛然炸响。

滔天的火浪瞬间将两人吞噬……

……

在接收到蝙蝠侠的命令后，夜翼就关闭了通讯。

此时的地下赌场里空荡荡的，就连工作人员都跑得一干二净。

就在夜翼准备从藏身处走出来时，他突然看到几个带着面罩的超级士兵走进赌场。他们在赌场里四处搜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夜翼立刻将身体往阴影处缩了缩，悄悄拿出红石阻断器，举在身侧。

他还没用过这玩意，只知道使用方法。

这些超级士兵的行动十分规律，显然是受人控制的。蝙蝠侠已经将他们的行动规律告诉了夜翼。现在，夜翼需要绕开他们，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在冰山会所里行动，协助蝙蝠侠找人。

按照他们计划，一旦他们的行动引起了黑面具的警觉，红头罩就会立刻闯进来，分散黑面具的注意力。而其他成员则守在会所四周，防止黑面具逃跑。

蝙蝠侠将会发生的所有可能都考虑到了，他们甚至有了针对超级士兵的特殊武器。因此在夜翼看来，这次行动本该万无一失。

直到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夜翼才猛然意识到，出事了！

这次爆炸的动静显然与卡洛斯他们之前搞出来的动静不同，这次的爆炸要更加猛烈。夜翼甚至感觉到天花板都晃了晃。

过了好一阵儿，爆炸带来的震动才缓缓消失。

夜翼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发现赌场内的超级士兵早已消失不见，看起来应该是离开了。

他连忙打开通讯频道，试图联系蝙蝠侠和卡洛斯。

然而耳机里迟迟没有响起他想听到的声音。

他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

企鹅人的地下堡垒……

剧烈的爆炸几乎将这个秘密基地炸了个粉碎。

卡洛斯的视野恢复时，只见四周一片火光，鼻尖充满了浓烈的硝烟味，呛得人快要无法呼吸。

一阵强烈的咳意猛然袭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卡洛斯浑身脱力，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剧烈的震动刺激到了泪腺，没过一会儿，他就满脸湿润，视线模糊。

“你还好吗？”

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

卡洛斯一边咳，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泪，抬头看过去。

火柴马龙站在他身前，正微微俯身盯着他看。他背对着火光，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火太大了，我们得先离开这里。”男人说着，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卡洛斯从地上拉起来。

然而卡洛斯却敏锐地注意到一件事。

“你的脸……咳咳，破了……”卡洛斯勉强止住胸腔的不适，哑着嗓子说。

“什么？”男人顿时一愣。

“你脸上戴的是什么？”卡洛斯有点尴尬地说，“它破了个大口子，你感觉不到吗？”

听了他的话，男人猛地收回手，往脸上摸了过去。

果然，下巴的地方破了个口子，露出面具底下一大片原本的肌肤。

男人沉默地站着，抿起嘴角一言不发。

卡洛斯一边擦眼泪一边盯着他的下巴看，心想，这么看就更像了。

“你是蝙蝠侠？”他问。

男人沉默片刻后，承认了：“……我是。”

“你戴的是什么？□□吗？”

“是的。”蝙蝠侠点头，“仿真□□，易容用的。”

他确认面具只有下巴一处损坏后，就不再理会它了。他问卡洛斯：“你的PTSD发作了吗？”

刚才爆炸过后，卡洛斯的反应看起来有点过激。

卡洛斯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这会儿感觉好多了。他说：“没有，只是被烟呛到了……你能看出来爆炸点在哪儿吗？我感觉好像离我们挺近的。”

蝙蝠侠觉得，他在转移话题。

不过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接着他的话说道：“是挺近的，不过现在不是调查的时候，这里要烧起来了，我们得先出去。”

卡洛斯这才注意到，周围全是燃烧着的大火。

这次爆炸的威力惊人，还好卡洛斯的防爆技能是被动的，刚才爆炸发生的一瞬间，卡洛斯条件反射朝身边的人扑过去，再次替蝙蝠侠挡下了致命一击。

尽管那时候，他并不确定身边的人是蝙蝠侠。

爆炸结束后，形成的烟雾和大火也能要人命。他们站在大火中央，时不时有燃烧着的火星落下来，蝙蝠侠的面具就是被火星溅到，烧出了一个口子。

卡洛斯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送我去地下赌场，夜翼应该还在那里，我去跟他汇合。至于你，先回蝙蝠车里。”

“为什么？”卡洛斯惊愕道，“我没有受伤，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起行动？”

蝙蝠侠沉默片刻，说道：“……你去报警，这里的火需要扑灭，之后我们的调查才能继续。顺便补给装备，并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其他人。”

他们的通讯器在刚才的爆炸中损坏了，卡洛斯刚才就意识到了这点。

蝙蝠侠没有直说让他回蝙蝠车休息，而是给他安排了任务。这样的安排让他无法反驳。

“那我做完这些再过来找你。”卡洛斯坚持说，他想表明自己没有因为这场突然发生的爆炸受到任何影响。

蝙蝠侠却说：“不要乱来，听我指令。”

卡洛斯：“……”

他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就行动吧。”

卡洛斯发动能力，在心里默算地下赌场的坐标，然后将蝙蝠侠传送过去。接着，他捡起散落在不远处的红石，带着红石一起回到了蝙蝠车上。

周身灼人的温度瞬间散去。蝙蝠车内安静又安全，温度适宜，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卡洛斯并没有闲着，他扔掉损坏的通讯耳机，打开蝙蝠车内的通讯器，进入到公共频道。

一瞬间，所有人的声音都涌进他的耳朵。

“卡洛斯？你还好吗？！”

“B！你们怎么样？！”

“你们出来了吗？！”

嗓子突然发痒，卡洛斯忍不住咳了两声。

立即有人问：“卡洛斯？是你吗？你受伤了？！”

“咳……没有，我没事，蝙蝠侠也没事。我现在在蝙蝠车里，他去找夜翼了。企鹅人的地下堡垒突然爆炸了，原因暂时不明。我们都没受伤——如果蝙蝠侠的□□破了个洞不算受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