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不到10岁的男孩能给人带来如此强的压迫感，看起来和平民女孩柏娅截然不同。因为柏娅从来没有什么架子，詹妮弗他们也没有想过自己可能面临着起诉之类的问题，现在倒开始犹豫了。

达米安不会起诉他们的，只会给他们一次毕生难忘的经历。

而柏娅绝对不想看到达米安殴打任何人，她赶忙拉住达米安，助跑一步上了马：“好啦，走了！”

因为面前围着的人太多，栗宝低下头，一边喷气一边用前蹄刨着地面甩尾巴，表现得像匹暴躁的斗牛，把高中女孩们吓得到处乱窜。唯一看出点门道的是温妮莎，她注意到柏娅上马的时候根本没有踩蹬，只是轻轻借力跳跃就翻跨了上去。

试过的人才知道这有多大难度。要么她常年醉心马术，要么是她的敏捷程度和跳跃能力都远超过同龄人。

后者四舍五入基本也可以等于她很能打。

总之，她久久地看着柏娅和达米安飞驰而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柏娅·韦恩似乎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

“你骑着马在路上跑都没人拦过？”柏娅问达米安。

达米安沉浸于纵马驰骋的快乐中：“有。”

“大都会警局？”

“超人。”

“啥？！”

达米安很无所谓地说：“超人说要和我谈谈交通，但是他被我弄糊涂了，就没有拦。交警一看也不敢过来了。”

柏娅感觉有点头痛：“你来大都会干什么？”

“来找你。”达米安在小区门口勒马，栗宝和少年的配合颇有些令行禁止的意味，“德雷克让我来的。”

“提姆？”柏娅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达米安让柏娅把马拴在楼下，他后续会在楼下花园里买一块地方让栗宝安家，大型动物住在高层实在太憋屈了。

回到家，达米安分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看着柏娅：“作为父亲的唯一继承人，我本来打算直接接手韦恩集团，但是父亲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我去指导了几次德雷克的工作，他告诉我你也在开公司。”

“那么，”少年站起来，背着手停在柏娅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大都会的景色，“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并且利用这个机会向父亲证明我的能力。”

柏娅听明白了，提摩西被达米安给烦怕了，所以让达米安祸害她来了。

达米安的能力是绝对没问题的。

作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在塔利亚的预期里达米安也会是韦恩集团的掌控者，那么商业上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肯定比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不知好到那里去了。

就怕他的性格无法和麦克斯她们相处——不，麦克斯还好，托尼才是噩梦。

柏娅用手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好吧，那么我接收你了。”

“很好。”达米安傲然道，“作为斯塔克工业的总裁——”

“……等等，你怎么就总裁了？！”

现在斯塔克工业明面上的总裁和真正的话事人都是托尼·斯塔克本人，卡洛琳负责处理财务，柏娅则到处拉人和找投资，严格来说，柏娅和麦克斯是没有职务在身的，不过身为第二大股东，柏娅说话还是很有分量。

“我们晚上开个会讨论一下职务分配好了，”靠在吧台旁边的卡洛琳说，“唔，我已经租好了办公用地，在大都会的实验室暂时用了BOSS的那个高科技仓库。另外我们有了几个新的部门，所以还有一些后续事宜需要处理。”

柏娅虽然知道理论，但对内部管理和人际关系之类的一窍不通：“既然达米安来了，那你和他对接就好了。”

“这个小宝宝？”麦克斯吃着玉米片，“对了小地精，他去接你了吗？一来就吵着要骑栗宝，我可是因为他说要去接你放学才同意的。”

达米安对麦克斯的怀疑嗤之以鼻：“>tt<，这种诺言我还不至于不遵守。”

柏娅点点头：“他去了。哦，对了，谢谢你，达米安。”

“嗯？”达米安愣住。

绿眼睛少女弯眸笑道：“谢谢你帮我解围啊。”

“我没有做什么，”达米安扭过头不看她，“要是这种小事你都不能自己解决的话那么还是快点退出这个家族好了。”

柏娅转移了话题：“对了卡洛琳，助走器产线和星期五的宣发都谈下来了？”

“没错，”卡洛琳骄傲地挺起胸膛，被麦克斯嘲笑挺也没用，但随着话题深入语气也担忧起来，“不过钱都还欠着，你知道的，几千万听着多，在这种投入上根本不够。”

除了医疗器械之外，托尼也腾出了星期五的一个服务器做了一款APP，这个APP虽然也是由星期五运作，但功能上，按托尼的话说，已经从人工智能变成了人工智障，但还是能够碾压市面上所有的AI软件。

“没事，钱会有的。”柏娅安慰道。

毕竟达米安都来了，刺客联盟的投资还会远吗。

“还有就是半个月后我们有个产品发布会。”卡洛琳翻了一下日程，“斯塔克先生小范围发布了一个星期五的Demo版本，在业内引起了很大反响，很多科技企业都想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还有就是下周有个科技展，我们希望派出几个代表去参加。你联系的瓦洛莉教授也有回信了。”

“好多事情啊。”柏娅揉着脸。

“别想了，”麦克斯欢快地说，“来点小蛋糕如何？”

“对了，”达米安敏锐的目光落在了麦克斯身上，“钱宁还算有点用，她又是做什么的？”

卡洛琳无奈地解释道：“你们知道，我，嗯，因为我爸诈骗入狱的事，所以有很严重的信用问题。”

“所以？”

那些合同似乎都谈得挺顺利的，柏娅想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所以去谈合同的人其实是麦克斯？合同方以为的合作对象是她？”

卡洛琳说：“对，我扮成小助理在暗中操盘！”

“哈，”麦克斯舔了一下手指上的奶油，“姐波涛汹涌，谁能拒绝？”

柏娅立刻警觉：“我们可不需要任何人出卖色相啊！”

“放心吧，”卡洛琳说，“她只是那样习惯了。我们已经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不许和合同方睡觉。”

麦克斯的外貌和身材都无可挑剔，虽然嘴上没个把门的，有卡洛琳看着倒还蛮靠谱。即使有的时候忍不住讲几句骚话，也会被人认为是个人风格。

拿出手机，柏娅在推特上搜了两个tag，一个是“#斯塔克工业”，一个是“#星期五”，星期五的热度要更高一些，总体而言都还只引起了小范围的反响，但是她还注意到有评论说“斯塔克工业有位‘个人风格强烈’的女总裁”。

配图是踩着红底恨天高，穿着职业装，却把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戴着墨镜，一头大波浪卷发的麦克斯。

平心而论，她这样是真的又飒又性感，并没有什么下流的感觉。

……虽然麦克斯可以说是整个公司离“总裁”这个设定最远的员工了。

“说起来，达米安算不算童工啊？”柏娅问道。

“我只是猜测谈生意还是不能他来。”卡洛琳也看向达米安，对方正拿着她刚刚给出去的一打合同和表格正在认真翻看，闻言轻轻哼了一声。

达米安抬起头：“你这里阿猫阿狗太多了，我过来很不方便，早点让她们搬出去。”

这话暗示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罗宾半夜要来敲窗，不能有闲杂人等打扰。

麦克斯立刻声明：“我是阿猫。”

“还有，厚颜无耻的陶德那天晚上留下来果然没安好心。”卡洛琳和麦克斯离开后，达米安又告知了柏娅一个消息，说到这件事，恶魔崽子看起来非常愤怒，“我就说邪恶的红头罩不会无缘无故献殷勤，这个毫无荣誉感的——”

柏娅打断他：“他到底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