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过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找我闲聊才对。”千手柱间端着碗喝粥，淡淡的问“出什么事了？”

千手扉间沉默片刻，他心知如果现在提出来，以兄长的敏锐程度一定会发现什么，但他却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也许是来源于对兄长的信任。

终究是忍不住，他问“兄长，关于斑在离开村子那晚说过的话，我想听听兄长的看法。”

千手柱间被自家弟弟这段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顿了顿，眼皮微抬，露出一个宽厚的笑容“扉间，你想知道什么？”

他把问题抛了回去。

千手扉间端坐在桌前，他与千手柱间对视，并不避讳“我在怀疑一些事，所以想借此来与兄长确认一些事。”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您杀死斑的那天，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吗？”

▼▼▼

彼时，宇智波火核刚刚洗完脸，屋外的家忍沉声说“族长，宗说有事禀报。”

“让他进来。”

不多时，宇智波宗就进入了火核的房内，他半跪下来问了一声好，这才抬起头来“今早时分，宇智波周围巡查的暗部加了几人，具体人员不明，但目前估算有日向的白眼。”

宇智波火核的手一顿，怪不得他今早就感觉的如芒在背，原来是白眼。

“其他呢？”

“目前还在调查中，但根据属下的猜测是千手扉间的手笔，毕竟暗部目前归他派遣。”

“我知道了。”宇智波火核转而问“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

这一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肃然，宇智波宗站起来也笑了，下颚的刀疤随着他的表情微微一动“不了，我妹已经准备好了，您也知道我要是不回家她就一直等。”

“嗯，快回吧。”

宇智波火核在宗离开后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一人早餐时间，跪坐在餐桌前，脊背挺得笔直，脖颈微弯，左手执筷，右手执勺。

即使屋内没有客人，他吃饭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一边补充着必须的能量，一边思忱着千手扉间的意图。千手扉间并非鲁莽形式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盯紧宇智波，这是肯定会被发现的行为，千手扉间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撕破脸倒不至于，宇智波火核隐隐有种感觉……千手扉间好像是在防着什么人。

不是防着内部的宇智波，倒有点像是监视进来的人。

饭毕，宇智波火核擦擦嘴，那就先观察观察吧。

--------------------

第7章

瓷勺坐落在瓷碗里，拌着粥磕在内壁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千手柱间张嘴喝着粥，直到喝下这一口粥，他才看向千手扉间“你想听到什么？”

“不瞒兄长，我正在调查的事与此有关，我怀疑斑生前与其他国家有首尾。”千手扉间仗着宇智波斑不在反手就是一顶黑锅，他脸色严肃“并不排除那天战斗是为了脱离木叶转入其他阵营的可能。所以我想从兄长这里打听一些那天的细节。”

‘当啷’一声，瓷勺脱手落回碗中，千手柱间缓缓放下碗，略带警告道“扉间，我应当说过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他的瞳孔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的弟弟，语气沉静“你能为你说的这些话负起责任吗？”

千手柱间的声音很轻，仿佛是饭桌闲谈，可千手扉间却只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滞了。

清冷的松木香在室内扩散，香盘安静的燃烧着，那香味摄人心魄。

他当然是在撒谎，千手扉间很清楚这些话代表什么，更是在试探兄长的底线。

木叶对于兄长和斑来说是不同的，那是他们的梦想，是他们持有共同的信念才创建起来的地方。

可他现在空口无凭的说……斑背叛了他们的梦想。

不是离开，不是抛弃，而是背叛。

性质是不同的，特别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兄长是无法忍受的！

但他要怎么去说真相？！

说斑抛弃了木叶，利用兄长假死，如今正躲起来不知在搞什么吗？！

难不成兄长就能接受这样的真相了吗！

不可能的。

他深知斑对于兄长的影响。深到为了将斑留在这里，兄长可以拿婚姻作为筹码。

“我能。”

千手扉间斩钉截铁的说“我可以为此负责任。”

他必须得负起责任，在兄长最后的这段时间，不让兄长知道这种残忍的真相。

比起斑与兄长共建理想然后背叛这个真相，还不如编造出一个‘斑从一开始就心存异念的假象！’

即使是假的，他和兄长都心知肚明的假象，可这能让兄长了却心事。

尽量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这是他唯一能为兄长做的事。

“我在某人手中得到了斑的活细胞，兄长您知道这代表什么。”

千手柱间沉默了。

……这代表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木叶。斑将自己的细胞血液看的何其重？就连木叶都没有存下分毫，斑不允许任何人打自己的主意，包括他。

那是斑不允许别人触碰的领域。

“那天结束后……”千手柱间呼出一口气，这一口气仿佛把他的生机抽出了大半，他疲惫的说“我感觉到有人在窥探我，距离很近，就在头顶的崖壁上。”

“！！”千手扉间心里一惊。

“但那种感觉消失的太快，我当时太累了，更无法分心去探寻。”

千手扉间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他只是想诈一诈兄长，他只感觉兄长心里有很多事没有说，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

兄长和斑战斗的地方……竟然有人敢近距离的窥探？！

究竟是艺高人胆大还是……

千手柱间拢了拢衣襟，继续说“在斑离开后我也曾潜入过宇智波一族，我想再去看看那块石板，我想知道斑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我看不懂，那大概是只有斑才能看到的东西吧。”

千手扉间脊背一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千手柱间，只有斑……才能看到？

兄长这句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什么意思？这是兄长的臆测吗？

千手扉间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究竟是一场针对宇智波斑的阴谋还是针对宇智波一族……

突如其来的一声低笑打断了他的思路，千手柱间在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

“兄长？”

“嗯。”千手柱间嘴角带笑，他伸手接住了一片从窗子外飞进来的落叶，他大概是想到了往事“我只是想到给木叶起名的那天斑的样子。”他喃喃自语“若是斑口中相反的两股力量指的是宇智波与千手多好，也许他就不会离开。”

磅的一声，千手扉间瞳孔紧缩着，在千手柱间话音落下的那刻，他的手猛然磕到了桌边，短短几秒就红了一片，可他没有在意，反而用着一副仿佛见到了鬼的表情盯着千手柱间。

【唯一神为求安定分出阴阳两极，相反的两极相互作用，又生出森罗万象。】

那是斑曾经告知兄长的石板原文，如果其中‘相反的两极’指的是千手和宇智波……

千手扉间干脆的起身“兄长，我还有一些事，今天不能陪您了。”

千手柱间意味深长的笑笑“去忙吧，门别关了，今天天气很好，我想晒晒太阳。”

“是。”

看着千手扉间匆匆离开的背影，千手柱间的眼尾微微一动，扉间在对他撒谎。

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并不奇怪，可扉间鲜少如此不知轻重的试探他的底线。

若是旁人一定会信扉间的谎言，但他并不相信。

他与斑日日相处，清楚斑对于木叶的心血，彻夜不眠批改文书，为了土地之事差点与大名撕破脸，种种都不是能装出来的。

斑也不屑伪装。

扉间用此撒谎应当是知道他可以看破，扉间不会这么蠢。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他一直想要追寻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