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酒厂劳模he了(2)
作者:千代小真
而距离他被注/射药剂死亡,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他就快要死了。
乌丸雾屿并不畏惧死亡,他的出生便是为了乌丸莲耶生命的延续,他生来便是一场笑话,是荒诞、虚无又悲哀的一场梦。
但,琴酒不是。
在冬天,只有琴酒会问他冷不冷。
在夏日,也只有琴酒会为他带一支冰激凌。
乌丸雾屿发烧的时候,身边陪着他的只有琴酒,也一直都是琴酒。
甚至在他死后,琴酒也会因为认定是朗姆害了他,而和朗姆争斗了一辈子。
他是乌丸莲耶的儿子,乌丸莲耶可以要求他牺牲一切,但至少琴酒不该死在乌丸莲耶的欺骗与抛弃中。
既然重活一世,就让他也为琴酒做些什么吧。
他为琴酒补上了最后一课,也会用生命来为琴酒的人生延续出一条新的道路。
乌丸雾屿默默闭上了眼睛,他明白,昨日受到了那样的奇耻大辱,琴酒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将枪明晃晃摆在了床头柜上。
抓起那支枪,杀了他!
然后离开组织。
乌丸雾屿想,以琴酒的能力,只要脱离组织,大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琴酒上辈子所有的悲哀与不幸,全部都是源于这个不值得打拼的组织,不值得效忠的boss。
这一次,他和组织都不会成为绑住琴酒的绳索。
流水声停了。
浴室的门打开,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乌丸雾屿重新睁开眼,琴酒腰间裹一条珊瑚绒的浴巾,浴巾用一只夹子夹住,白色的毛巾裹在他的头上,正用两只手用力擦拭、攥捏着湿漉漉的长发。
水珠滴落,大部分滑过锋利的下颌,淌过他坚实的胸膛,在浴巾上殷开一片水渍。
金色的眼眸与翠绿的双瞳对视。
许久之后,琴酒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松开手,任由毛巾掉落在地,琴酒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伯/莱/塔,嗓音中发出一道隐忍的低吼:“卡蒂萨克,你好大的胆子。”
要来了。
乌丸雾屿没有解释,他静静地看着琴酒,唇角轻勾,朝自己的弟子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
第2章
无言而复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握着枪的琴酒紧紧皱起眉头,神情凝重地审视着床上的人。
许久,琴酒寒声质问:“你又在搞什么鬼?”
乌丸雾屿有些遗憾琴酒没直接开/枪,诚实地说道:“我没有搞鬼。”
“你上了我,以为不用付出代价吗?”
乌丸雾屿又提起兴致,期待着从枪/膛/中射/出的子/弹。
琴酒的准头很好,可以一枪毙命,当然,如果要多开几/枪来发泄他也无所谓,毕竟他昨晚肯定也弄疼了琴酒。
令乌丸雾屿失望的是,琴酒依旧没有开/枪。
“干嘛一副等死的样子?”仿佛完全无法忍受似的,琴酒嫌恶地看了乌丸雾屿一眼。
乌丸雾屿实话实说:“我上了你,你要杀我也很正常吧?”
“你知道我会杀了你?”琴酒咬牙切齿。
乌丸雾屿不置可否。
琴酒被气笑了,嘲讽:“明知道我会杀你还做那种事,你贱不贱?和我上次床,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虽然前后关系不对,但总体是顺的,于是乌丸雾屿没有反驳地承认了:“是啊。”
琴酒的笑容僵住了。
“哪怕是死也要和我上床?”琴酒再一次质问。
“是。”
在乌丸雾屿错愕的眼神中,琴酒枪/口下压。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拿着枪的左手仿佛无所适从,竟然将枪又丢回了床头柜上。
硕长的身材猛然朝乌丸雾屿压下,发丝上的水珠滴在了乌丸雾屿的脖颈处,就连被子都无法阻止冰冷的侵/入。
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脖子,乌丸雾屿才想说什么,唇却被琴酒堵住了。
这是个——黏腻的、温柔又生涩的吻。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乌丸雾屿金色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宛如蝴蝶缓慢地扇动了一下翅膀,令琴酒的呼吸更急促了几分,身体的肌肉也跟着紧绷、僵硬。
是要讨回来吧?
乌丸雾屿想,昨晚吃了那么大的亏,想要从他的身上讨回来再动手也无可厚非。
但是琴酒并没有实施下一步的“暴行”。
一吻结束,琴酒将双手撑在乌丸雾屿的脑袋两侧,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不用那样。”
乌丸雾屿茫然。
“不需要命都不要。”琴酒强调,又认真地表白:“我喜欢你。”
说完,琴酒作势又要吻下。
似乎倏然回神,乌丸雾屿一把推开了琴酒。
情绪激动之下,琴酒被乌丸雾屿巨大的力道退得一个趔趄,差点翻到床下去。
琴酒的眼神尽是难掩的错愕。
乌丸雾屿起身,鹅毛被堆到床的角落,他匆匆穿好衣服离开了。
琴酒僵滞地跪坐在床上,一直到乌丸雾屿出门都没能回过神来。
酒吧中,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氛围灯直晃得人眼睛疼。
乌丸雾屿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杯草莓马天尼已经喝了一半,因为不胜酒力,白皙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真是令他猝不及防。
明明想逼迫琴酒杀了他然后叛逃的,却不成想,他的弟子对他竟然一直有那种心思吗?
是的,一直。
在琴酒告白之后,曾经的一切细细品来,便仿佛都有了新的解读。
为他复仇、给他陪伴、上一世为他所做的一切。
对他的言听计从,非要和他搭档做任务,任务结束后在他的安全屋洗澡,甚至……洗澡的时候从不锁门。
原本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上一世琴酒对朗姆的疯狂针对与对组织疯魔般的忠诚,在这一刻都足以迎来一句“原来如此”。
乌丸雾屿并不愚钝,相反,他是个格外敏感的人,他没能及时察觉这一切,只是因为从未想过琴酒会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
说是师徒,但两人其实根本差不了几岁。
只是……
只是……
乌丸雾屿抿了一口酒,含在喉间久久没有下咽,他的眼神微有些迷茫与无措,这是一个从未出现在他选项中的结果。
“一杯卡蒂萨克。”
有人坐在了乌丸雾屿对面,是琴酒。
他如往常一样点了乌丸雾屿代号的酒,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琴酒注视着乌丸雾屿,乌丸雾屿却静静地盯着杯中红石榴般的酒液。
“先生,您的酒。”服务生将酒送了过来。
琴酒看都没看,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他不像是在喝威士忌,倒像是喝水一般。
琴酒的酒量要比乌丸雾屿好很多,他喝得很急,只觉喉间火辣,可一杯酒下肚,竟连脸都没红一下。
放下杯子,琴酒又点了同一样酒,他的视线从未从乌丸雾屿的脸上移开。
“你喝了酒,等下要酒驾吗?”乌丸雾屿终于开口了。
琴酒一直紧绷的身体也仿佛忽然放松,回道:“我喊了伏特加过来。”
“他不是开车小弟。”
“嗯。”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琴酒又喝光了第二杯酒,当他想点第三杯的时候,乌丸雾屿将自己剩下的半杯酒推向琴酒。
“喝了就别再喝了。”
琴酒定定地看了乌丸雾屿好一会儿,答应:“好。”
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乌丸雾屿,但握着那杯清甜的草莓马天尼,喝酒的动作却仿佛一下子回到正轨,轻酌慢品。
“愚蠢。”
面对乌丸雾屿的诋毁,琴酒没有反驳。
“固执。”
乌丸雾屿又给出评价,相当负面。
乌丸雾屿低头,声音压低,几乎是嘟哝出声:“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他那么坏,还是最坏的乌丸莲耶的儿子。
他的一生都注定在反反复复的实验中度过,整个人都是乌丸莲耶的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