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981(251)

作者:墙头有个猫


他們各懷心思,分享瞭一頓粘稠度極高的午餐,海格和愛米琳又去瞭幾趟巨人部落,情況還算可控,“至少他們還沒有換掉古戈。”高大的獵場看守將木勺捅進土豆泥裡,胡椒湯汁濺到鄧佈利多的白袍上:“哦,抱歉——”

下午的時候幾人開始著手毀滅金杯,除瞭斯內普,他們還特地叫上斯拉格霍恩,前斯萊特林院長並沒有那麼樂意參與,他正絞盡腦汁找著理由,佈萊克在鄧佈利多身後隻輕飄飄地說瞭句:“這是第三個,教授,或許您應該知道我們離勝利已經不遠瞭——”,就硬生生地撬開他的大門。

金杯造型完整簡單,也不存在什麼需要額外處理的地方,看上去直接將它扔進消靈通就好。

幾人沒心思寒暄,斯內普仍舊老樣子冷著臉,但放入金杯時略微顫抖的手還是出賣瞭他的內心,至少斯萊特林看上去沒有像他表現的那樣鎮定。

金杯一接觸那孔雀藍的藥水,猛地冒出大量黑煙,斯拉格霍恩驚叫一聲,斯內普立刻松手。

鄧佈利多拉著衆人後退,用魔杖將坩堝周三米距離隔絕開來,那黑煙被禁錮在透明墻內,它盤旋著,不斷地融合又散開,濃淡之間,形狀宛如一隻骷髏。

“這、這是?”胖胖的男人哆嗦著抽出前襟的手帕,擦瞭擦頭上的汗,他驚疑不定地望向其他人:“這是那個人的靈魂?”

“可悲的、殘破的。”鄧佈利多緊緊盯著煙霧,回道:“霍拉斯,他的想法太天真瞭,魂器不是越多越好,分裂太多次,湯姆已經不人不鬼,兩邊不容,最後的下場一定是灰飛煙滅——”

斯拉格霍恩不說話瞭,他們靜靜地看著煙霧骷髏發出無聲的慘叫,最後“嘭”地一聲,煙消雲散。

其他人默立著,而斯拉格霍恩不自覺地退後一步。

佈萊克瞇著眼瞥瞭一眼前魔藥教授遲疑不決的表情,淡漠地扭過頭去。

*

1984年1月3日

我叫斯黛拉·哈德溫,今天的記錄是這兩天的總結。

我失憶瞭——毋庸置疑,眼前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甚至陌生的自己,我試圖想起什麼,但很遺憾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昨天,我剛剛醒來的時候感到非常恐慌,情緒很不穩定。有個男人忽然走進來問我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吃東西,我嚇得大叫,他似乎也被我驚到,然後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忘記瞭。

我哭著讓他出去,他沒說什麼走開瞭,過瞭一會兒來瞭個胖胖的女人,說她叫莫莉。

莫莉把一些事情告訴瞭我,還給我塞瞭一杯紅豆水,我才止住哭,之後她才告訴我那個男人是我的治療師。

治療師,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但我似乎能夠理解。

莫莉很熱情,讓我把陋居當傢,可我非常疲倦,喝瞭紅豆水後克制不住困意,又睡瞭過去,半夜才醒——餓醒的。

我想出去看看,於是抓起魔杖念瞭個熒光閃爍——啊,上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自然地使出瞭這個魔咒,直白一點,咒語就在嘴邊。

陋居的格局很有趣,但大傢都睡著瞭,整個房子靜悄悄的。我餓得難受,想著去廚房找點冷面包什麼的,走到二樓,發現有一小間臥室裡亮著燈。

這太好瞭,總之這個醒著的人一定比我要熟悉這裡,我悄悄走過去,透過門縫,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

真不湊巧,是早上被我罵走的治療師。

說實話治療師長得很不錯,我很少會跟這麼好看的人有瓜葛,隻是他看著情緒不大好。我放棄求助的打算,但他很快發現瞭我,我隻能推開門進去,他站起來,身量很高,顯得房間都逼仄不少。

他叫我的教名,那應該關系和我不錯,我對早上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緊張地走到他面前,還沒開口道歉,肚子就叫瞭一聲。

他笑瞭起來,我松瞭口氣,因為他看起來並不生我氣的樣子。

“這是誰?”我看到床上還躺著個人,於是問道。

他好像想擋住,遲疑瞭片刻又讓開瞭。

昏暗的燈光下,我瞇著眼辨認著,那是個孩子,黑色的頭發亂糟糟地堆在頭頂,眼睛緊緊閉著,鴉羽般的睫毛隨著呼吸起伏著。

我看著他,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悲哀,我驚愕於自己的身體反應,等我回神後,淚水已經流瞭滿面,我撲到他身邊,顫抖著撫摸他的頭發和臉頰。

那麼小、那麼小的一個孩子——

我頭疼欲裂,佈萊克先生忙走過來拍瞭拍我的背,我知道我哭得厲害,但對此我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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