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嘴唇微動，半睜開眼，吐出一口陰氣。

“糯……糯兒。”

“爺爺，你等等，馬上就可以見到糯糯瞭。”

司遙背著老人在路上疾行。

老者似乎也知道司遙要將他帶去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好……好孩子。”

直到司遙氣喘籲籲的跑回瞭糯糯藏匿的地方。

“糯糯！”

“姐姐，我在這裡。”細小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司遙沒有管那麼多，一個閃步直接來到她面前。

當張糯糯看見爺爺時，嘴角驚喜的微笑逐漸消失。

糯糯不敢相信司遙懷中抱著的血人是自己的爺爺，可是當那熟悉的雙瞳睜開時，她嘴唇微微顫抖道：

“爺爺，你，你這是怎麼瞭？”

糯糯看著爺爺虛弱的身體，發白的嘴唇，逐漸冷凝的軀體，一動不動，不好的預感向她侵襲而來。

“糯……糯兒。”

“糯兒在這，糯兒在這。”

女孩已經感受到瞭老人的奄奄一息，強壓著眼中的淚水流下。

“爺爺不行瞭，無法再照顧你瞭。”

“跟著小遙，爺爺希望你們都能互相照顧地方。”

老爺爺最後用力擡起笨重的眼皮，帶著感謝的看向司遙：“小遙，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麻煩你瞭。”

最後手還沒有撫摸到糯糯的腦袋，就已經撐不住瞭，掉落在地。

……

“啪嗒”

無數顆淚珠從眼中落下，淚水迷蒙瞭雙眼，哭聲嘶啞瞭喉嚨。

“爺爺……！”

糯糯不停的叫喚著爺爺，仿佛眼前的老人隻是睡著瞭，她早已泣不成聲。

司遙走到她旁邊，抱住跪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的淚水很快浸濕瞭司遙的衣領，漸漸的。

女孩哭暈在司遙身上。

司遙抹瞭抹從眼角流出的淚水，再次看向老人最後慈祥的笑容。

第3章

一個長方形的土堆，周圍有幾株大樹蔭蔽。

蒼寂，青翠中帶著安詳的寧靜。

“漂亮姐姐，你說爺爺在上邊可以看到我們嗎？”

司遙語氣篤定道：“能。”

她是鬼，她說能就能。

糯糯趕緊用衣袖把眼淚擦幹，“那糯糯不能哭，不能哭，爺爺看到會心疼的。”

司遙看著眼前倔強的小女孩格外心疼，蹲下身子，將她抱入懷中。

懷中的女孩忍不住輕聲嗚咽起來，“可是…糯糯忍不住…”聲音連帶著身體一抽一抽的。

“我，我真的好想，好想爺爺。”

“漂亮姐姐，我沒傢瞭。”

司遙捧起糯糯的臉蛋，溫柔給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輕聲道：“糯糯還有我，不要怕，漂亮姐姐在這。”

“漂亮……姐…姐。”

見糯糯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的，撫摸她的脊背，給予她更多的溫暖。

……

直到司遙看到她緩和瞭些，過瞭許久，才決定說出一道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糯糯，不如我們拜把子吧。”

糯糯把腦袋呆呆的轉瞭過來，臉上的淚水還未凝結幹，就這麼糊在臉蛋上。

“咳。”司遙表情正色道：“我之前在傢中看到過史記，上面說瞭要當一輩子好兄弟就要一起拜把子！”

“漂亮姐姐，不用拜把子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姐姐。”

糯糯拉著司遙的衣袖，扯過臉頰處，在司遙震驚目光下，擦瞭擦她流出的淚水。

“那是……我的袖子。”

“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幹，司遙一低頭就對上糯糯小心翼翼的眼神，剛到嘴的話，被她硬生生給吞瞭下去。

“沒事，你想擦多少遍都可以。”

“姐姐，我們還要拜把子嗎？”

“拜！”

司遙猛的擊瞭下手掌，人類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別人有的，我傢小孩也得有。”

……

“啪嗒——”

兩人直接跪在墳前。

司遙開口大喊著：“我，司遙。”

說完這句話，旁邊半天沒聲音，轉過頭來，就看到對方還在呆呆的看著她。

然後她用手指戳瞭戳旁邊的女孩。

“噢哦，我，張糯糯。”

“願意和對方結拜兄弟。”

張糯糯緊張的跟後面附和道。

“願意和對方結拜兄弟。”

半山腰一角。

正收斂氣息，路過的傲來國三少：“……”這兩人精神大概不正常吧，跑別人墳前結拜，什麼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