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奈美看出夏油杰并不想和他们谈论他的不开心，便主动接过话题，聊起别的。

接下来的时间，夏油杰也没再表现出来什么明显的不对。

他一向很擅长这样

就像当年面对五条悟一样，即使五条悟发现了他的不对，他也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扮演着夏油杰一直以来的样子。

至于他的心事，那是不曾让人涉足的领域

日本人注重边界感与距离感，日语中拗口的敬语谦语，像是为了刻意与他人保持距离而产生的。

对于那个会开着大卡车撞破你的边界的五条悟，夏油杰叫他使用敬语，也叫他注重边界感和距离感，尊重别人的个人隐私。

执拗地不用敬语，是属于五条悟个性的最后的坚持，但，也只有夏油杰的话，能让五条悟听进去那么几分

大概是因为夏油杰是注重边界的人，五条悟不一定愿意尊重别人，却愿意尊重夏油杰

像没事人一样地吃完饭，夏油杰就回了自己的地方处理工作

但他一点也看不下去，眼前的文字根本进不去脑子，突然出现的系统像是给久未有波动的湖投下了一颗石子

他开始忍不住想此刻的五条悟在做什么，五条悟会不会因为这个系统而想起他，五条悟会如何处理这个系统……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早就觉得五条悟应该放下自己了，但在真的要面对五条悟对自己无动于衷这件事的时候，又拼命地想证明自己对五条悟还是有些重要的

自己的死反而成了他最不在乎的问题

有关五条悟的事情一直存放在他的记忆深处，就像他房间里最底层那个永远不会打开也不允许别人打开的柜子

里面只有一部他曾经用过的手机，保存着五条悟发给他的每一条短信，每一张照片

9月19日的时候，他就屠了村子，9月28日，咒术界才彻底宣布他的叛逃。

在这躲藏的几天里，他一直在翻看过去的记录。

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神情，想来应该是很难看的，一边是过去的美好，一边是无法改变的未来

五条悟那时还在给他发信息，多是些无聊的话题，“叮叮咚咚”的信息声，惹得菜菜子和美美子疑惑，是谁这样聒噪

他一条都没敢回复，他不想将五条悟牵扯进来

23日，按照道理，五天是处理一个任务的最长期限，所以那天五条悟给自己发消息发得格外勤快

一直在催促着自己快点回去，他要提前过月见节，还买好了月见团子

最后自然是没有等到夏油杰回去，甚至没等到夏油杰回信息

那时五条悟“气势汹汹”，控诉自己没有在团圆的节日回去，隔着屏幕嚷嚷着除非自己承包他今后一个月的零食，不然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没办法再团圆了，悟

他像是自虐般，看了那些记录一遍又一遍

在被咒术界判处死刑之后，他就换了新手机，旧手机关机之后，便没有再打开

不敢看过去的回忆，也不敢看五条悟给自己发的新信息

是质问？还是什么……

总之都不重要了

他们的人生短暂地交叉过后，又要走向截然不同的路

十年过去，那部手机想来早就打不开了

他们之间，也早就回不到过去了

从前刻意在记忆里画出的分割线，如今又变得模糊起来

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飞速闪动，最终定格在第一次月见节时，五条悟嘲笑自己是刻板好学生

悟，我开始后悔教你这些

第5章 乙骨忧太入校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在那之后，系统面板一直没什么新动静，两人也渐渐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除了心照不宣地，开始等待结局的到来

面板上除了宣告支线任务失败，这颗掉进湖面的石头没能再激起什么大的涟漪

直到……

伊地知给五条悟带来了一份文件，是有关乙骨忧太的。

报告除了说明乙骨忧太可能是他的亲戚之外，虽然是菅原道真的子孙，但是这一支却早就没有成为咒术师的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

为什么会成为主线任务呢……？

而且……为什么会和杰有关？

五条悟仔细看了一下报告，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文件一扔，便站起身，“去看看”

伊地知虽然疑惑五条悟为什么突然对一个小孩感兴趣，但五条先生的心思他一向猜不到，只要照做就好了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但五条悟并没有进去，靠在车门上等着

此时正是放学时间，学生一个接一个从里面走出，但五条悟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学生

看着学生渐渐变得稀稀拉拉，直到没几个人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