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那时候，只是……只是……

王也一下子也理不出来那种微妙的情感，只能说是——

是，情之所至罢。

150.

那天，王也从床上爬起来，继续解决“自己点”的西红柿根炒鸡蛋沫。

他抬头看了眼，只见那个人类模样的女孩还在埋头挑着鸡蛋，然后面无表情地吞咽，终于忍不住问道：

“王望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下子抬起头，目光充斥着戒备、厌恶与冷漠，甚至隐隐带出了怨毒。但王也却没有后悔，他们对视良久，终于，对方缓缓耷拉下眼皮。

“我……”她陷入回忆。

第五个世界，王望望已经几乎要丧失所有的理性，她的能量只能让她依附在一只猪身上，猪主人对它很好，因为要靠它配种。王望望就这么在栅栏里，一点一点耗尽自己所有的理智和能量。

直到有一天，一个被追杀的少女倒进猪棚，她奄奄一息，天太冷了，她依偎到猪的身边，想汲取温暖，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死去，她一边流着热泪，一边说：“我不想死，是他们对不起我，为什么最后是我死了……”

她的热泪落在猪的眼皮上，王望望似有所觉，她缓缓睁开眼睛。

她对那个女孩说：“你想要复仇吗？我可以让你活下来，我可以帮你复仇，只要你把你的灵魂、你的所有都献给我。”

……

王也问：“那个女孩同意了？”

“恩，她和魔鬼做了交易，共生在一个身躯之中，他们都活了下来。”一顿，“可是，在最后，那个女孩后悔了，她不想死，想毁掉先前的约定，所以……系统吞噬了她。”

王也一下说不出话来了，“都是这样吗？”

王望望：“也不都是，后来，随着系统越来越强大，我渐渐开始修行，并降低了代价，只是索取一部分的灵魂能量作为交易。而且除了这些，也会……有自愿的。”

……

在她数到两百二十七年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相遇，然后发现彼此的身份，分享彼此的经历。

对方听到她有系统的时候，露出奇怪的表情，王望望感到颇为不解，但对方却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终于，在王望望完成任务即将离开的时候，对方找到她，握住她的手。

“我已经撑不下去了，但我知道你可以做到，我知道的。记得，我叫张大伟，我住在D国威化市河南路7……7，我不记得了。”

他忽然软弱下来，抱着她哭道：“但你一定要记得，一定要成功，我把我的灵魂献给你。”

就这样，她的同伴渐渐消失。

那一刻，王望望哭了，但系统没有。

……

王也看着床上盘腿而坐的少女，语气忽然有些艰涩，“最后呢？”

“最后嘛？”

她忽然笑了起来，“我们成功了。”

——当王望望攒够五亿积分点——

一千三百五十八万万万光年之外，宇宙第四层构架，定位银河241.126.213.423星球。

时间：2128年1月17日

“老师，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吗，药剂只差最后一步了。”

“但是这最后一步就是天堑，我们已经尝试过可以找到的元素，没有一个可以成功。”教授说着说着，躺下热泪，他已经努力了40年了。

新进的研究员如遭雷击，他踉跄着退后几步，手撑在实验台上勉强没有跌倒。他是在基地里读完大学的，而随着MYS479并对所有生物的破坏性改造，丧尸、变异植物不断扩□□康人类可以生存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了。

如果无法研究出对MYS479有效的药剂，一切抵抗仿佛只是徒劳，只是拖着时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年轻研究员双手握拳，不断颤抖。

教授涕泗横流，“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了， MYS479病毒无解了，不是人类不够努力，而是不存在！不存在的！起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它不存在于这星球之上。”

……

“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有人总结道。

时间：2128年2月23日

BS基地准备着年节，等到了8点电视依旧开始放起新闻。

“……CSYT27642小行星与预计轨道偏离，专家预测将会在2128年2月29日撞击地球，该小行星体积巨大，预计将对地表产生巨大撞击力，其周围283公里都会产生震感。”

女主人说：“这小行星已经走了千万光年了吧，怎么忽然就偏航了，本来都说不会撞的。”

“管它呢。”男主人看着新闻里点住了的位置，那里曾经是一片雨林，“异变植物堆里呢，要撞就撞呗，把这些东西全给撞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