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迹部大少爷想让我动心(12)
订婚,和会长。
这组词语还是让她有点眩晕。
深呼吸,努力不打错字。
[想不出昵称:谢谢你,会长。]
[想不出昵称:原本是我的事情,反而让你费心了。]
对方倒沉得住气,比她从容许多。
[A.K.:费心谈不上,这同样是为了我自己。你不要有思想负担。]
这条语句弹出,屏幕放射的光线更亮。
天色越加昏沉,她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中的行为。和黑天摸地的夜晚融为一体,她很喜欢。
从小扎根的习惯,长大了就抓得更深。
因幼时体弱,她不得不远赴美国调养。整年里要在隔一太平洋人生地不熟的对岸待八个月。而在美国唯一的血亲——她的姑姑,又是女强人个性,一心开拓商业版图,极少陪伴在她身边。
天经地义的,独处是她熟悉的第一课。
当其他小孩晚上睡觉找不到父母,便肆无忌惮地扯着嗓子嚎时,她早已和黑暗习以为伴。
不能哭,也不能闹。仆佣们都睡熟了。四下偌大的房间,除了装饰名贵的家具,不会再有东西听见她。
黑暗于她并非恐怖的代名词,它带来与世隔绝的舒适感。如同周身裹着母亲亲手折叠的婴儿襁褓,柔软,静谧,一应有形无形的物质俱被她独占。
此刻,卧房唯一光源是她的手机。当她仰躺在床上,盯着屏幕时,其上字句比任意时刻更显眼,像石碑上的刻痕一样清晰。
浓深的墨色中,她静了一静,读到迹部景吾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A.K.:藤原。]
单独起一行她的名字。
他说:
[A.K.:你愿意答应我,我也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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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朗月当空的晴好天气。
迹部宅邸二楼走廊。
薄软月色自窗棱斜铺进来,在地面排列出一个一个白溶溶的光格。
供职迹部家数十年的老管家米歇尔,正站在走廊临窗的地方,手持一柄剪刀,挨个清理花瓶内枯萎的残叶。他取出凋零的花枝,扔掉,重换上膨胀欲放的新摘花苞。
“砰——”
房门开合,猝不及防一声震动。
吓得他手抖了抖,剪刀没拿稳,差点连瓶带花一起砸到地上。
哎,人老了,多少有些承受不住这一惊一乍的动静。米歇尔抚平衣襟前的褶皱,调整姿势,打算继续完成修剪花枝的工作。
“米歇尔。”
一阵风席卷而过。浸进月辉中的少年音色略带清冷质感,乍然响在他背后。
看来有更为重要的事项来插队了。
他把剪刀搁在桌台上,转过头,向这位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少年微一躬身。
“景吾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迹部景吾仰头朝楼上环视一圈,问:“父亲和母亲呢?他们在哪里?”
向来沉着稳重,幼承“临大事不乱”训诫的迹部财团继承人,此刻罕见地一反常态。眉目覆上迫切的神色,连带问句的语速也加快得急促。
米歇尔不禁十分狐疑。
到底是将发生什么天要塌下来了的大事,能让一贯心有定力的少爷这么着急?
“老爷和夫人现在在书房呢,景吾少爷。”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知道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迹部景吾当下大跨步奔上楼。又一阵疾风晃荡,卷着模糊的话语尾音,从他身旁飞速掠过。
米歇尔:“?”
少爷今晚好蹊跷啊。
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老管家愣怔之余,仍不忘尽职尽责地尽到提醒责任。
“景吾少爷,请小心一点,”他冲那道残影大喊,“地板刚打完蜡——”
可惜,迹部景吾身为网球健将,冲上阶梯的速度实在太快。声音尚未追上他的脚跟,旋即消散在宽敞的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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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迹部财团现任负责人,也即迹部家主——迹部荣一,和他的妻子——迹部瑛子,享受难得的夫妻独处闲暇时光。
两人对坐于一张国际象棋棋盘的两端。
一人执黑棋,一人执白棋,摩拳擦掌地正待在棋盘上分出个高低胜负。
“咔哒”,一枚黑色车棋落下。
“不对不对……不能走这一步。不然我的黑后下一步就要被你吃了。”
“我要撤回车棋,应该走象棋才行。”
“瑛子,下棋讲究落子无悔,”迹部荣一对妻子的耍赖招数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时不时就要悔棋的,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哎呀,你都赢好几盘了,就让我这一次嘛。就这一次。”迹部瑛子竖起一根手指,花哨地左右晃了晃。
“刚才下车棋是我考虑不周,我认错,以后肯定不会再冒冒失失地走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