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华山，我怎么会不知道？”姜令璇跟着叹了一声。她可是华山山灵，在这华山的地界内，她若是察觉不到杨婵的靠近的话，那还了得？不过这样看来，自己离开的时候她就应该已经醒了，只是假装没有醒来而已。

“走吧。”杨戬牵起了姜令璇的手。

“嗯？去哪里？”姜令璇愣了愣。

“你不是说要去人间吗？”杨戬说道，“你不说想去人间过年吗？我们现在就去人间。”

姜令璇抬眉，“可是你也说了现在的时辰不对。”怎么难道他忘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那不能吧。

杨戬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们去京城，路上慢慢的，一路看过去，等到了京城之后也天亮了。”

“好啊。”姜令璇笑着点头，任由他带着她上了云头。

他们就如同杨戬说的那样，驾着云，一路上慢慢地飞过去，慢慢地看过去。这二十年来，人间有了不小的变化。对于神仙而言，二十年实在是太短了，但是对于凡人而言，二十年却是小半辈子了。

如今这人间变化最大的就是女子的处境，因为女子有了女仙们的守护，那些男子再不能够将她们当做货物随意卖出去，不能将她们当做所有物随意虐打凌辱，否则自己就会陷入女子的困境之中。

一次两次，男人们不信邪；三次四次，男人们自觉还能忍；五次六次乃是数十次，他们终于崩溃了。不敢再将女婴随意弄死，不敢再将女儿随意卖去为奴为婢，不敢再压榨女儿还动手动脚。

一日一日下来，二十年过去了，大部分人都认为女子和男子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别。像是那种非要看低女子，非要贬低女子的反而是异类，会被人看不起。

看到这一幕幕，姜令璇的心中很是欢喜。尽管她知道这些只是最基础的，但是对于女子而言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想，只要这样一直下去，她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因为虽然有一小部分女子依旧改变不了想法，依旧自轻，但是更多的女子开始意识到过往的不对，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只要这样一直下去，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起来的。

看着姜令璇欢喜的神情，杨戬就知道自己带她来人间是来对了。之前若不是担心她的身子还有哪里不适，他早就想要带着她来人间走一遭了。“开心了？”

“嗯，开心了。”姜令璇点着头，满眼都是欢喜，“真好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有了变化。”杨戬望向她的眼底，郑重地说道。

姜令璇摇头，“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而已，真正去做去实现的是织女和那些女仙们，自救的是那些女子。”

“但是在你之前，没有人提出来过，也没有想到过。”杨戬说道。

“好吧，我承认是有我的一点功劳。”姜令璇笑着对他眨了眨右眼，“那我的功劳分你一点，毕竟你帮我写折子了。”

杨戬失笑，“好，分我一点。”

“快看，放烟火了。”姜令璇站在京城的城门上，抬头看着漫天的烟火在漆黑的夜幕上盛放，“可惜比我家乡那边的烟火还是差了一点。”

杨戬的手一抬，而后夜幕上盛开了许多姿态各异的烟火，比人间放出的那些更加璀璨，图案也更加美丽。

京城的百姓惊呼连连，有些人还在说着这是不是什么炮坊造出来的新烟火，他们准备去买一些，可以在上元节的时候放。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我家乡那边的烟火是什么样的？”姜令璇看着夜幕上的烟火，有些不可思议，这真的和她记忆中的很像很像。

“这是一个秘密。”杨戬笑着说道。

“那好吧。”姜令璇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继续看着天上的烟火。明明灭灭之间，她的眼底有些失落。她想爸爸妈妈了，想姐姐了。

杨戬将她的失落看在眼中，心中知道她在意什么，可是现在自己也没有法子。“阿璇，你不问我是什么秘密吗？就这么放弃了？”

“不问。”姜令璇很快就将自己心中的失落赶走了，眉眼带笑，“反正你总是会告诉我的。现在不说，以后也要说，我就不问，就等着你在自己跟我说。”

杨戬捏了捏她的手，“你这么肯定？”

“对啊，就是这么肯定。”姜令璇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杨戬失笑，“好吧，的确是的。”

“好啦，我们认真地看烟火吧。”姜令璇靠在了杨戬的肩上。

“嗯。”杨戬并没有在看烟火，而是在看她，他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次日一早，杨戬和姜令璇收到了玉鼎真人的来信。他们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找他们，结果他却是在信中说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姜令璇开心不已，整个人都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