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对上少女的目光，于是剩下那些爽朗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她呢？

琴乃在非常难过注视着他。

他越说，她的表情看起来便越难过。

这种神色是心疼吗？

鸣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他不太确定。

“那……一路走来很不容易吧。”

“其实，也还好。”他声音哽了一下，忍不住想要躲开她的目光。

但他没能躲开。

因为少女忽然快步上前，紧紧拥抱住了他。

那是鸣人全然陌生的柔软温度。

“诶……诶？！”他双臂无措垂落。

“或许这么做让你觉得很意外，也不适应。很抱歉……”

琴乃忍不住哽咽了。

“我很难过，鸣人……看到你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也好难过。”

“就当是安慰我的拥抱吧。”

因为琴乃很清楚，她的回档可以扭转一切。

却唯独拯救不了这个世界的鸣人所遭受的苦难。

“对不起。”

她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歉疚。

……

其实都忍住了的。

可听到琴乃说她很难过时，少年原本止住的眼泪，不知为何再度滚落。

“没关系。”

鸣人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快。

“我的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

但他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在亲眼见证另一个自己的经历后，他怎么可能不去幻想自己如果能够与小琴…琴乃相遇的过去？

可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命运偶然发生交汇，有了短暂的重合。

所以此刻他必须克制着自己回应她的冲动。

琴乃只是因为另一个自己的移情作用，才临时冲动地拥抱他。

如果他选择回应，那是对她的冒犯。

但到了现在，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见到琴乃的第一瞬间，就会被她的红发吸引了。

那一瞬间的悸动，宛如亘古而来的熟识。

无论在哪个世界，只要漩涡鸣人遇见漩涡琴乃，就一定会喜欢上她。

“不，我还是能为你做些什么的。”

琴乃松开他，这让鸣人感到隐约的怅然若失。

她看向四周：“四代目大人，至少你总该来见见鸣人吧。”

“他的八卦封印已经被我加固，你查克拉没必要继续驻留。”

四代目……爸爸？

鸣人眼前不由浮现期待，对了，按照琴乃的记忆，爸爸的查克拉一直留在他的封印内。

“原本之前就该我出场的，但是五代目，看来你的飞雷神比我更快。”

略感无奈的温柔男性嗓音响起。

“是被你抢先了。”

“……爸爸？”

鸣人有些迟疑地唤出这个名字，打量着面前的金发火影。

“要像那个世界的你一样给我一拳么？”

波风水门温柔地看着儿子。

“我不会躲的。”

他原本不知道鸣人过去发生了什么，是从琴乃解开封印后，他的查克拉被惊动才开始关注外界。

通过琴乃的回忆，以及鸣人的反应，他已经清楚自己儿子这些年都遭遇了什么。

这怎能不令一个父亲难过？

“我很抱歉。”水门歉疚道，“很抱歉，爸爸只能说出这样无力的道歉，但我真的……”

“对！”鸣人打断他。

“我最讨厌爸爸！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九尾！”

嘴上这么说，鸣人却冲过去，闷头抱住父亲。

他没想到自己最敬仰的四代目就是自己的父亲。

今天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恶。

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

可唯有见到爸爸的酸涩惊喜，是最为突出，完全无法忽视的情绪。

因为不需要封印九尾，父子二人对话时间延长了许多倍。

等鸣人在爸爸怀里哭够了，水门这才道：“抱歉五代，没能第一时间……”

“没事。”琴乃说道，“您还是叫我小琴吧，听起来比较习惯。”

水门此刻也了解另一个世界自己与小琴的关系，倒也没和她客气。

他郑重感谢了琴乃

对木叶与鸣人的帮助。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也是五代目火影嘛。”

琴乃叹气：“我本来是在村子里呆腻了，借口救我爱罗出去散散心，没想到被暗算了。”

“带土居然还要抓我爱罗！”鸣人义愤填膺。

这个世界的我爱罗似乎是鸣人的挚友。

咳咳。

琴乃略感心虚。

她没提自己准备等我爱罗十八岁就抽了他的尾兽……

“没想到当年的事居然都是带土做的，”水门惋惜道，“是我的错，没能认出他。”

鸣人及时补充：“不过我们这个世界，他依然是单神威，没有你们那个世界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