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银侑看着他，尽管车里没有开灯，但他的目光仿佛实质性地落在他脸上。

他说：“内。”是比车里的寂静要响的声音，足够让他和前面的在弦听见。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金岷奎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丑陋。

心脏怦怦地跳动着，他听见自己装作很轻松地开玩笑：“啊，可是明明是在弦先喜欢的不是吗？”

郑在弦原本往后靠在椅背上发呆，忽地听他们讨论到了自己：“啊...”

这个时候这样被推出来，确实是有些尴尬......原本该承诺什么让气氛好受点，可是祝福yarissi和李东敏的话，好像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东敏怎么样都不靠谱吧，虽然现在是说着会好好开始这样的话。

车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几秒后，车银侑移开了目光，头轻松地后靠：“嗯，我只是想这么说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

因为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池依梨和崔盛澈一起到公寓时，已经是凌晨。

“就这么一只猪吗？”崔盛澈低头掂了掂yapi的小屁股，整只猪的肉都荡漾了起来。

是一只

实心猪，这只猪开始叽叽叽地乱叫。看起来也很吵。

池依梨已经换上了居家服，叉腰抬脸：“对呀，欧巴还想要几只猪。”

崔盛澈垂眸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没问出那句：能不能把你这只猪带走。

在她逐渐疑惑的目光中，他别开眼，默默地低头，把yapi放进了笼子里，手脚麻利开始理草。

池依梨啪嗒啪嗒在一边乱翻，翻出了张小纸条给他，说是养猪的注意事项。

崔盛澈接过，低头看了一眼，花了0秒认出是陌生的字迹，

一笔一划非常地端正，看出来字到主人已经非常尽力让别人看出他在写什么，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梨子初中写字就比这个好看了。

他随意地把字条塞进了口袋里，默不作声、花了十几分钟整理好笼子，才去洗手。

洗完手熟练地拐到了卧室，开始整理起来，把乱丢的衣服叠好，床头散落的小卡装进了罐子里，

被子掀起来铺平整，飞扬的那瞬间，他看见了原本被压在被褥下的嘀咕。

嘀咕身上穿着一条水红色裙子，棉麻料子，针线歪歪扭扭的。

崔盛澈知道她的手艺不会有这么差，这一看就是初学者制作的。

不过一秒，被子坠落，再次把嘀咕盖住。

他盯着微微凸起的被面，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绪波动了一下。

...那个人连嘀咕也不放过...他送给梨子的嘀咕。

似乎在尽力把别人留下的痕迹全部抹平......他冷笑，怎么可能做到。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微恼转化成了复杂。

梨子应该是很喜欢他吧。

崔盛澈沉默着收拾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收拾，最后从另一侧床头柜抽出充电宝，果然没剩半格电，把充电线插上，才走出卧室去了厨房。

煮了个梨出来，他看见埋在沙发里的女孩。

“梨子，过来吃点东西...明天还有一场需要准备，要照顾好自己到身体啊。”

“内内内。”敷衍的声音。

崔盛澈坐在餐桌边，看着她的背影。

他忽地问：“所以和他是结束了吧？”

“啊......”池依梨正在推特上看repo，越看越是美滋滋，没有抬头，然后才反应过来，“内。”

崔盛澈没说什么，站起身把梨汤的盖子盖上。

隔了几分钟。

“他对你不好吗？”

“...”池依梨翻了个身，随手抓个枕头甩了过去。

崔盛澈一手接过，不说话了。

离开前，他把自己收拾好，帽子也压的低低的，停在了玄关处。

他胳膊底下夹着个猪猪太空舱，单手拎着猪笼，侧身问：“梨子不来送送欧巴吗？”

池依梨趴在沙发上，扭扭屁股。

好敷衍。

崔盛澈笑了：“快点快点。不然就虐待小猪。”

“啊，好狠毒。”池依梨大声指控。

“还想着在后爹这里有什么好待遇吗？”崔盛澈挑着眉毛威胁。

池依梨艰难地起身，拖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过来，披头散发的，整只猪都有些凌乱。

他轻笑，垂头拍了拍她的脑袋，摸了半天，眼看她开始蹙眉，他也差不多过足了手瘾，于是开始了每次离别的嘱咐：

“不管怎么样，梨子都要好好保护自己，欧巴也是男人，知道他们的龌龊心思——”

“内内内——”池依梨也熟练地神游天外。

“欧巴说话认真听两句嘛——”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和上一位的痕迹重叠。

“内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