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乔知道，曹皇后熟读经史，善飞白书，性情慈爱、节俭，处事谨慎又不失敢作敢为。但因其相貌并不特别出众，皇帝对她不宠爱，只给予皇后的尊重。

曹皇后并不以为意，她是善于自处的人，皇帝晚年荣妃盛宠（电视剧里的荣妃原型就是张贵妃，有荣妃了我就不写张贵妃了，跟着剧里走），多有僭越之举，她亦不计较。听说她还重视稼穑，常常在宫苑内种植谷物，养蚕采桑。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不是曹皇后做的表面功夫欺骗世人、换取贤名的，到真是个难得的贤良人了。

原主对曹皇后的了解并不深，幼时见她，觉得与传言无二，但新帝登基之后，曹皇后成了太后，一改从前的低调宽容，不但高调的临朝听政，还处处与新帝别苗头，最后更是联络了一群旧臣意欲废掉新帝、另立他人。原主那时的心性已经被顾家的高墙困顿地扭曲了，自然觉得曹皇后从前的贤良淑德都是假象，当了太后才真正暴露了她的爪牙。

现在看来，倒是原主看得太浅了。

人的处境不同，自会改变处事方式，曹皇后晚年孤寡，和新帝并不亲近，又沾染了朝政权欲，改变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她在新帝一朝做了什么，也不能全然说她现下的自处方式是在做戏。至少，人家背着皇帝调查她，行止还是挺有礼貌的，也不怕被她发现什么。

不过，秦思乔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断定一个人的品性，事关她以后的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好。

这么想着，秦思乔还是将流清三鬼放了出来。

第1697章知否——小秦氏44

44、

流清、月出、月妍一直在空间里修炼，即将突破，秦思乔本不想打扰她们，但是这回涉及到了皇后，秦思乔不能不谨慎。她身边的人没有那个本事监视曹皇后的一举一动，这种无知无觉的事情，还得三鬼出马。

她只叫了流清，月出、月妍却一起跟了出来。

“主子的事情是第一位，我等修炼的时间还长着呢，不少这一时半刻的。”月出二人这样说，不肯再回空间，坚持留下帮助秦思乔。

她们如此有心，秦思乔欣然应允，有这三鬼在她身边帮忙，很多事情便事半功倍了。

流清率先飘去皇宫监视皇后动向，月出跟着一起去了，负责监视皇帝和宫中其他嫔妃。月妍留在秦思乔身边，时不时去东昌侯府和宁远侯府看看，也算是打听一些热闹给秦思乔解闷了。

流清跟了曹皇后七、八天，弄清了她派人打听秦思乔、并在她面前露出行踪的心思，回来向秦思乔禀告了。

“皇后现下对主子并无恶意。她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人，皇帝对她一点夫妻之情都没有，她便守着皇后的位子过日子，不与人为难，努力营造自己贤良的名声，将皇后之位看成工作，让人挑不出她一丝错处来。”

“现下没有恶意，那就是说以后不一定了？”秦思乔抓住了重点。

流清点了点头，“她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人，事态不利于她的时候，她便是老实本分、贤良淑德。但她出身不凡、很有几分见识、会抓时机，不论是新帝登基后的作为还是现在隐晦地向主子示好，都是她的聪明之处。等她抓到了翻身的时机，还会不会是现下这般性子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原主记忆中的太后可跟贤德沾不上边。

秦思乔了然一笑，又问道：“这段日子前朝一直奏请皇帝认嗣子，曹皇后对此什么看法？”

流清摇了摇头，“时日太短，看不出来什么，但她的言行中透露出她还是希望皇帝有自己的孩子，不过……她可能想效仿章献皇后。”

效仿刘娥？这个做法还算聪明。

认养的嗣子年岁不可能小了，又有生父生母在，曹皇后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捏住这样的嗣子，还不如抱养一个不知事的小皇子。这一点心思，从她嫁入宫中八年，膝下共养育过十余位“养女”就能看出来了。

皇帝看不上的“养女”到了年纪便出宫了，现下只留了两个，年岁还小、容貌却是不俗，家世又不显，曹皇后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现在向我示好，一是皇帝对我有意，二是……宫里有威胁到她地位的人了？”

“主子聪慧！我正想向主子禀告呢，主子自己就先猜出来了。”月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秦思乔和流清齐齐向声源处看去。

“那你先不要说是谁，让我猜一猜。”秦思乔说道，月出果然不再开口，只浅笑着等她。

秦思乔将她所知道的嫔妃扒拉了一遍，最后将怀疑锁定到了一个人身上，“苗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