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紫薇和尔康正低声说着什么，紫薇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尔康不时侧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萧剑和晴儿则走在最后，萧剑细心地为晴儿挡开低垂的树枝，晴儿抬头对他笑，眉眼弯弯，像藏了一汪春水。

“你看他们。”小燕子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人，“紫薇和尔康，晴儿姐姐和我哥，真好。”

“我们也很好。”永琪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过来，暖得人心头发烫。

出了宫门，马车早已在等着。小燕子和永琪同乘一辆，车厢里铺着厚厚的锦垫，角落里燃着一小炉安神香，气味清雅。小燕子靠在软垫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永琪递给她一块刚剥好的橘子，“累了？”

“不累。”小燕子接过橘子，掰了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开来，“就是觉得……像在做梦。”她转头看永琪，眼神里带着一丝恍惚，“以前在江南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

永琪放下手里的橘子，认真地看着她：“不是梦。小燕子，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有我，有家人，有朋友，这都是你应得的。”

小燕子被他说得眼眶一热，连忙别过头去，假装看窗外：“谁……谁哭了？我才没哭呢。”

永琪低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嗯，没哭。是橘子太酸了。”

小燕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他怀里蹭了蹭：“就你嘴甜。”

马车很快就到了荣亲王府。府门口挂着大大的红灯笼，门上贴着崭新的“囍”字，两个门房见马车停下，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小燕子跟着永琪下了马车，看着眼前气派的王府，心里忽然有点打鼓。她偷偷拽了拽永琪的袖子：“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

“嗯。”永琪笑着点头，牵起她的手，“进去看看？”

王府里的下人早已列队等候，见他们进来，齐声喊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声音洪亮，充满了喜气。

小燕子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永琪身后躲了躲。永琪拍了拍她的手，对众人道：“都散了吧，各司其职。”

“是。”众人应声散去，只留下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和小厮。

明月和彩霞早已在里面等着，见了小燕子，连忙上前：“王妃，您可回来了。”明月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这是方夫人让人送来的莲子羹，说是给您安神的。”

“还是我娘疼我。”小燕子接过食盒，拉着明月和彩霞的手，“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王妃安置了我们再歇。”彩霞笑道，熟练地为小燕子卸下头上的步摇。

梳洗完毕，小燕子换上一身轻便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那是永琪白天刚给她戴上的，一支成色极好的翡翠簪子，上面镶着几颗圆润的珍珠。

“在想什么？”永琪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在想……”小燕子转过身，看着他，“我们真的结婚了。”

“嗯。”永琪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从今天起，你就是荣亲王府的王妃了。”

“那又怎样？”小燕子挑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算成了王妃，我也还是我。我想吃桂花糕就吃桂花糕，想练剑就练剑，你可管不着。”

“管不着。”永琪低笑，吻上她的唇，“我只负责陪着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房间里，红烛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缠绵。

小燕子靠在永琪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她想起前世的颠沛流离，想起那些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再看看眼前的一切，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热。

“怎么又哭了？”永琪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里满是心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小燕子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就是觉得……真好。永琪，有你真好。”

永琪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我也是。小燕子，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夜渐渐深了，红烛燃尽了最后一点光亮，房间里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月光静静流淌，温柔地笼罩着这对新人，仿佛在为他们祝福。

这一世，他们终于摆脱了前世的阴霾，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圆满。往后的日子，无论风雨，他们都会携手同行，把这温暖的日子，过成一首最动听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