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晨光探友，笑语传情

荣亲王府的清晨，是被檐角的铜铃和窗外的鸟鸣唤醒的。

小燕子翻了个身，猛地睁开眼，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已不是在漱芳斋，而是在荣亲王府——她和永琪的家。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被褥却还留着余温。小燕子坐起身，身上的月白色棉质中衣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这中衣是方母特意让人做的，领口绣着极小的海棠花，针脚细密，穿着格外舒服。她抓过搭在床尾的素色夹袄披在身上，赤着脚就往门口跑，刚拉开门，就见永琪正端着一个托盘从回廊那头走来，托盘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

“醒了？”永琪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清朗，见她赤着脚，眉头微微一皱，快步走上前，“怎么不穿鞋？仔细着凉。”他说着，弯腰就想把她抱回去，却被小燕子灵活地躲开。

小燕子嘿嘿一笑，也不答话，伸手就去够托盘上的莲子羹，却被永琪轻巧地避开。

“先去洗漱。”永琪无奈地看她，指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小卓子已经把热水备好了，洗漱完再吃。”

“知道啦，荣亲王大人。”小燕子拖长了调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噔噔噔地跑回内室，缎面的软底鞋被她踢到了床脚，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

等她洗漱完毕出来，永琪已经把莲子羹摆在了窗边的小几上。紫檀木的小几擦得锃亮，旁边还放着一碟刚切好的苹果。小燕子凑过去坐下，拿起白瓷勺子舀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还是我娘做的桂花莲子羹最好吃，比宫里的厨子做得还香。”

“喜欢吃，回头让厨房学着做。”永琪坐在她对面，身上的宝蓝色常服衬得他面色愈发俊朗，他看着她吃得一脸香甜，自己碗里的却没动几口。

小燕子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他：“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看着你吃就好。”永琪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看得小燕子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莲子，耳尖却悄悄红了。

吃过早膳，小燕子实在按捺不住，拉着永琪就要往外跑：“走，咱们去方家看看我哥和晴儿姐姐！我昨儿听小卓子说，晴儿姐姐陪我娘绣了半宿的帕子呢！”

“急什么。”永琪被她拽得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脚步，伸手扶住她的腰，“刚新婚就往外跑，像什么样子。”话虽如此，脚步却很诚实地跟着她往门口走，顺手还拿起她的披风。

“怕什么，”小燕子回头冲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咱们是去看我哥和嫂子，又不是去做别的。再说了，王府离方家那么近，推开角门就到了，多方便。”她边说边往外拽他，披风的带子扫过永琪的手背。

两人刚走到王府后墙的角门，就见萧剑正从方家那边推门进来，晴儿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拎着一个描金漆的食盒。晴儿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褙子，领口滚着浅粉色的边，头上只簪了一支碧玉簪，更显得清丽动人。

“哥！晴儿姐姐！”小燕子眼睛一亮，甩开永琪的手就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晴儿的胳膊，“你们怎么来了？我正打算去看你们呢！”

晴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玉镯——那是昨日方母给的陪嫁，成色极好的羊脂玉：“我和你哥想着你刚嫁过来，肯定不习惯，特意过来看看。”她说着，把手里的食盒递给身后的丫鬟，“这里面是方母让给你带来的点心，都是你爱吃的芙蓉糕和杏仁酥。”

“还是娘最疼我！”小燕子笑得眉眼弯弯，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晴儿上下打量，“晴儿姐姐，你昨天累坏了吧？我哥没欺负你吧？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萧剑在一旁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刚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我是那种人吗？”他穿着藏青色的箭袖，腰间系着玉带，更显得身姿挺拔。

“谁知道呢。”小燕子冲他吐了吐舌头，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永琪走上前，对萧剑和晴儿拱手道：“大哥，大嫂。”

晴儿脸颊微红，轻轻福了福身：“荣亲王。”萧剑则拍了拍永琪的肩膀：“往后我妹妹就交给你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大哥放心，我定会好好待小燕子。”永琪的语气郑重而真诚，目光落在小燕子身上时，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几人说说笑笑地往正厅走，小燕子拉着晴儿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问她昨天的合卺酒甜不甜，一会儿又问方家的下人好不好相处。晴儿耐心地一一回答，偶尔转头看一眼萧剑，眼神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