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看了眼窗外摇曳的花架，点了点头：“也好。顺便让他们多派几个人，把西院围得严实些。”

“是！”

小卓子和小蚊子应声退下，小虫子打开食盒，一股甜香弥漫开来。紫薇拿起一块玫瑰糕，放在鼻尖闻了闻：“真香，还是王府的厨子手艺好。”

小燕子却没胃口，看着窗外飘落的海棠花瓣，眼神渐渐坚定：“永琪，我们不能等。鄂敏这种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罢休的。”

永琪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笑了笑，拿起一块玫瑰糕递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有力气了，才好跟他斗。”

小燕子张嘴咬住玫瑰糕，甜味在舌尖化开，心里的阴霾也散了些。她看着永琪温柔的眉眼，突然觉得，不管前面有多少风浪，只要身边有他，有紫薇，有这些真心待她的人，她就什么都不怕。

秋风卷起更多的海棠花瓣，落在东院的石阶上，像铺了一层粉色的雪。而西院的角落里，一个小太监正鬼鬼祟祟地往墙外扔了个纸团，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王府外一棵老槐树下——那里，早有个黑影等着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310章 夜探黑影，秘信玄机

荣亲王府的夜，被一层薄薄的秋雾笼罩。东院的海棠树影婆娑，像一群沉默的哨兵，守着满院的寂静。

小燕子披着件玄色披风，站在廊下望着西院的方向。披风的帽兜滑到肩头，露出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像藏着两颗寒星。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披风的系带，系带末端的银铃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真要去？”永琪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他刚换下朝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嗯。”小燕子转头看他，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柳红说那黑影往鄂府方向去了，我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紫薇端着碗热汤走出来，青瓷碗在她素白的手里冒着热气：“夜里风大，先把汤喝了暖暖身子。我让小虫子备了迷药，万一……”

“放心！”小燕子接过汤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笑道，“凭我的轻功，就算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她说着拍了拍腰间的软剑，剑鞘上镶嵌的红宝石在月光下闪了闪。

永琪无奈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铜哨：“这是御前侍卫用的信号哨，有事就吹三声，我让人在鄂府外接应你。”

“知道啦！”小燕子接过铜哨塞进袖中，脚尖一点，像只夜燕般掠过墙头，玄色披风在空中划了道利落的弧线，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小邓子和小卓子举着灯笼站在院门口，灯笼的光晕在他们脸上晃来晃去。小蚊子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嘴里念念有词：“乖乖隆地咚，王妃这身手，不去当大侠真是可惜了……”

“嘘！”小虫子连忙捂住他的嘴，指了指西院的方向，“小声点，别被那边听见了。”

紫薇望着小燕子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她能平安回来。”

永琪揽住她的肩，声音沉稳：“相信她。我们也别闲着，去看看张妈的供词整理好了没有，或许能从里面找出些线索。”

夜色如墨，小燕子借着屋檐的阴影快速穿梭。她屏住呼吸，耳中只有自己轻盈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鄂府的墙不算高，她像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墙内，躲在一簇茂密的丁香花丛后。

府里静悄悄的，只有东侧的书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背着手踱步，身形看着很像鄂敏。

小燕子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绕到书房后窗，那里有道不易察觉的缝隙。她眯起眼往里看，只见鄂敏正对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人说话，桌上还摊着几张纸。

“……荣亲王那边已经起了疑心，再不动手就晚了。”鄂敏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狠厉，“陈知画那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纸晃了晃：“这是陈阁老与逆党往来的信件，只要把这东西送到皇上手里，别说荣亲王，就连陈家也得一锅端！”

小燕子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攥得发白。她正想再听仔细些，却见那中年男人突然起身，朝后窗的方向看来。

“谁？”

小燕子暗道不好，脚尖一点，翻身跃上屋顶。瓦片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不敢停留，借着月光一路疾奔，很快就出了鄂府。

回到荣亲王府时，天已微亮。小燕子落在东院的海棠树上，正好撞见永琪站在树下等她，眉头紧锁。

“怎么样？”永琪见她下来，连忙迎上去，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