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永琪焦急的呼喊：“小燕子！小燕子！”

他穿着件石青常服，领口歪斜着，靴子上还沾着尘土，显然是一路策马狂奔回来的。刚冲进内室门口，就被稳婆拦住：“王爷，产房男人进不得！”

“我娘子在里面受苦！我进不得？”永琪红着眼眶想往里闯，被萧剑一把拉住。

“你进去也帮不上忙，在外头等着。”萧剑的声音低沉有力，“相信她。”

永琪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每传来一声小燕子的痛呼，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一下。

没过多久，院外又传来通报声，竟是皇上和皇后也驾临了。原来永琪在宫里接到消息时，正陪皇上议事，乾隆一听小燕子要生，当即放下奏折：“走！去荣亲王府看看！”

皇后也紧随其后，手里还提着个装着婴儿衣物的锦盒：“早就备着的，没想到这么快。”

产房外的走廊里，气氛愈发凝重。乾隆背着手来回踱步，平日里沉稳的帝王此刻也难掩焦虑。皇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声安慰着手足无措的杜雪吟。方之航站在廊柱边，眉头紧锁。永琪则像尊石像守在产房门口，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王府的寂静。永琪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门板。

紧接着，稳婆抱着个红布裹着的襁褓走出来，满脸喜气：“恭喜王爷！恭喜皇上！是个小阿哥！”

乾隆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笑意。永琪却没动，眼睛仍盯着产房：“还有一个呢？太医说……是双胎……”

他话音刚落，里面又传来一声清亮的啼哭，比刚才那声还要响亮几分。

另一个稳婆也抱着襁褓出来，笑得合不拢嘴：“恭喜王爷！是位小格格！龙凤胎！”

“小燕子呢？”永琪终于抓住稳婆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妃娘娘没事，就是累坏了，刚睡着。”

永琪这才像脱了力似的，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吧嗒”掉在青砖上。乾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好小子，好福气。”

皇后笑着打开锦盒，里面是两身精致的小衣裳：“快给孩子换上新衣裳，我看看我的好孙孙、好孙女。”

萧剑从稳婆手里接过一个襁褓，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看到个皱巴巴的小脸，嘴角忍不住上扬：“像小燕子，这倔脾气，哭声都这么响。”

方之航和杜雪吟看着两个小生命，眼圈都红了。杜雪吟抹着眼泪笑：“好，好，这下圆满了。”

夕阳透过海棠树梢照进走廊，给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层暖金。永琪终于站起身，轻轻推开产房的门，走到床边。小燕子睡得很沉，眼角还挂着泪痕，手却依旧虚虚地搭在小腹上。

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燕子，谢谢你。”

窗外的海棠花又落了几片，像是在为这对龙凤胎的降生，送上最温柔的祝福。乾隆看着这一幕，对皇后笑道：“这两个孩子，就叫绵瑞、绵欣吧，愿他们一生祥瑞喜乐。”

皇后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产房里那对依偎的身影上，眼底满是温暖。这荣亲王府，从今往后，更是热闹了。

第313章 洗三之喜，亲友盈门

荣亲王府东院的晨光带着些微的暖意，透过糊着云母纸的窗棂，在紫檀木拔步床的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小燕子半靠在软枕上，身上穿着件月白色绣玉兰花的寝衣，领口松松系着，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她侧着头，看着襁褓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嘴角噙着抹温柔的笑意。

左边的小阿哥绵瑞睡得沉稳，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像只温顺的小猫。右边的小格格绵欣却不安分，小嘴咂巴着，小手还在襁褓里胡乱抓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软糯的咿呀声。

“你看这丫头，跟你一个样，醒着就不老实。”永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块温软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绵欣擦了擦嘴角的奶渍。他穿着件石青色常服，头发用玉冠束起，眼底虽有淡淡的青影，却难掩那份初为人父的喜悦与温柔。

小燕子轻笑一声，伸手碰了碰绵欣的小手，那小小的拳头立刻攥住了她的指尖，力道竟还不小。“随我不好吗？总比绵瑞那闷葫芦似的强。”她挑眉看向永琪，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将来我教她轻功，让她跟我一样，能飞檐走壁。”

“你呀。”永琪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刚生完孩子就想着这些，仔细李太医来了又要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