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小燕子气得浑身发抖，抓起矮榻上的软枕就想扔过去，被永琪一把按住。

永琪的目光在锁片和小燕子之间来回逡巡，眉头拧成个川字。他知道小燕子轻功好，夜里偶尔会溜出去透气，但从未听说她与人勾结。可这锁片是真的，脚印也是真的（春桃早就安排人伪造好了），由不得他不多想。

“小燕子，”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你老实说，今晚除了在东院，你还去过哪里？”

“我哪里都没去！”小燕子甩开他的手，眼里涌起点点泪光，“永琪，连你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这事太可疑。”永琪捏紧了锁片，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后花园靠近王府后墙，若是真有外人……”

“外人？我看是内鬼吧！”小燕子猛地看向知画，“除了你，谁还知道我把锁片摘下来了？谁又这么处心积虑想害我？”

知画后退半步，委屈地绞着帕子：“姐姐怎能这么说？我对王爷、对王府忠心耿耿，怎会做这等事？”

小蚊子在一旁急得直转圈：“乖乖隆地咚，这肯定是误会！王妃娘娘不是那种人！”

小卓子也连忙附和：“是啊王爷，王妃娘娘今晚一直在教小格格认字，我们都能作证！”

永琪沉默了。他看着小燕子泛红的眼眶，想起两人一路走来的风雨，心里渐渐偏向了她。可这锁片和脚印，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来人，”他终是开口，声音疲惫，“去查查后花园的脚印，看看是府里的还是外面的。再去王妃的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是！”侍卫们领命而去。

知画看着永琪并未立刻治罪，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低眉顺眼地说：“王爷英明。若是能查清真相，还姐姐清白，那是最好的。”

小燕子别过脸，不想再看她那张虚伪的脸。夜风从敞开的院门灌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一场看不清结局的迷局。她知道，这一次，知画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了。

第316章 夜探疑踪，破绽初现

荣亲王府的夜色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月光透过海棠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东院的烛火彻夜未熄，映着小燕子紧绷的侧脸。

“我不信！”她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那锁片我明明放在妆奁最底层，除了我和贴身的丫鬟，谁也动不了！还有什么男人的脚印，定是知画那女人自导自演的戏码！”

永琪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银锁片，锁上的“燕”字被摩挲得发亮。“我知道你委屈，”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但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传出去，说王妃深夜私会外男……”

“呸！”小燕子一口啐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谁私会外男了？永琪你也信这种鬼话？”她几步冲到永琪面前，一把夺过那银锁片，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锁是我从小戴到大的，比性命还重要，怎么可能随便丢在后花园？定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偷了去，再故意布置下那些脚印！”

小邓子在一旁急得直搓手：“王爷，王妃说的是！咱们东院的防卫向来严密，怎么可能有外男闯进来还留下脚印？这其中定有蹊跷！”

小卓子也附和：“是啊王爷，奴婢刚才去看了，那脚印看着就怪，像是……像是故意踩出来的，深浅都差不多。”

小蚊子咋舌：“乖乖隆地咚，这要是查不清楚，王妃的名声可就……”他话没说完，就被小虫子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连忙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小燕子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鹰：“永琪，你信我一次。给我一个时辰，我去后花园看看，定能找出破绽！”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身上那件水红色罗裙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等等！”永琪拉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在微凉的夜里透着暖意，“夜里危险，我陪你去。”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小邓子，你带人守住前后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后花园。小卓子，去取两盏灯笼来。”

“是！”

西院的厢房里，知画正临窗而立，手里把玩着一串紫檀佛珠。春桃从外面回来，低声禀报：“侧福晋，东院那边还亮着灯，听巡逻的护卫说，王爷和王妃好像要去后花园。”

知画捏佛珠的手指猛地一紧，佛珠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去后花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方慈还真是不死心。”她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春桃，你再去一趟假山那边，把咱们布置的‘证据’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