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决战华尔街(216)
我和伽玛共事的那段时间,我们把每一笔交易都记录下来,每晚复盘,设计模型,追踪变量。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判断:市场不是孤立存在的,宏观变量之间存在大量微妙的联系——南半球的一场飓风,可能会导致北半球的生猪价格暴跌,进而波及到整个饲料和食品工业。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整体,如果用孤立的眼光去看待交易,就会犯下格里芬那样的错误——他误以为只要自己投资的领域足够广泛和分散,就可以避免风险。但实际上,当一张多米洛骨牌倒塌的时候,整副牌都有可能塌下来。
再成立一家对冲基金对我来说简直毫无难度和挑战,很多人都希望把钱投给我,让我带他们再投一次石油、黄金、矿产或橡胶。如果能复制1997年的辉煌,我也许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宏观对冲之王,第二个乔治霍尔,被写进经济危机研究的教材,作为一个既光荣又危险的名字被全世界反复引用。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因为在我的判断中,宏观对冲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了。这个判断来自多个层面,最关键的一点是:乔治霍尔出生在1929年,而我所面对的世界,已经截然不同。经济波动性在上升,监管也越来越严格,亚洲金融危机之后,这一趋势还在加速。过去那种靠高杠杆做多空全球市场的套利模式,已经越来越难以持续。
和许多想在华尔街建立权势版图的男人不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天生的超级天才。我做过大胆的交易,但我始终对风险抱有戒心,比起那些沉迷于神迹般年化收益率的基金经理,我更愿意形容自己像一名研究整体的工程师。
全球化的速度加快了风险的不可预测,这一点已经在我的老东家,ESF基金倒闭案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时摆在我的面前有三条路:第一,成立一家对冲基金;第二,成立一家私募股权基金;第三,就此退休去当豪门太太,毕竟我当时有一位完全称得上是权贵子弟的‘丈夫’。
第三条路我根本没有考虑过,第一条和第二条其实区别不大,虽然我没有从事私募股权的经验,但是在美国,这两者并没有根本性的区别。美国金融公司最常见的形式就是在纽约设立一家投资顾问公司作为母体,承担策略设计与合规职能,其他基金结构则通常注册在开曼群岛等离岸司法辖区。私募基金一样可以从事对冲基金的策略,对冲基金也可以涉及股权并购。
相比于公司形式,到底要做什么,怎样做,才是最重要的。
在刚刚踏进这个行业的时候,我做的第一笔复杂交易,就是为亚当卡弗利的公司设计融资组合,之后我又为西奥多辛克莱设计过关于赛马行业的投资组合,我认为这才是我真正擅长所在。
于是,在整个华尔街都等着我建立新的对冲基金,并开启全球资金募集的时候,我在1998年11月注册了极光资本管理公司(AuroraCapitalManagement)。
在给客户写的信里,我这样介绍我的公司:
极光资本是一家专注于全球宏观策略的资产管理公司,致力于通过系统性研究、跨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为高净值客户和机构投资人提供持续回报。我们相信,在波动性加剧和宏观不确定性上升的时代,稳健、透明、可执行的投资体系是资本信任的基石。
敬礼地
HaileyKaradzic
Founder&CEO,AuroraCapital
——《华尔街之王纪录片--海莉卡拉季奇》】
1999年,7月。
乔伊辛格踩着高跟鞋冲进了位于纽约中城一栋写字楼里的小办公室。
25岁的她刚从普林斯顿数学系毕业不到三年,比老板海莉还小一岁。一头栗色长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灰色格纹套装、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金融时报上走出来的典型曼哈顿女精英——如果忽略掉她脸上那副随时可能昏倒的神情的话。
“Joey,你迟到了整整48分钟。”靠窗座位上,永远一副冰山脸的伽玛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冷淡但好心地提醒道。
“God……”乔伊哼了一声,一边脱外套,一边瘫坐进椅子,“我今天凌晨三点才睡,为了那份该死的麦乐鸡产品说明书。闹钟响了半小时我都没听见,我甚至怀疑我已经不是睡着,是直接昏过去了……幸好老板今天还在奥克布鲁克,嗯?”
“infact——”伽玛这才慢悠悠抬起头,拿起座位上一支钢笔指了指乔伊身后,“她已经在办公室了。”
乔伊的脸色瞬间从苍白转为濒死状态:“什么?”
“杰奎琳和弗罗拉也在。她刚才中途出来找过你一次,我告诉她你不在,她说你大概昨晚加班太晚,估计在补觉,然后就回去了。”伽玛顿了顿,“放轻松,这事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