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熟练。

是身体记忆？

还是杰克所谓的的“旧情人”，是真的发生的事？

然后——

……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不适应，但是好像没有，好吧，至少他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嗯？”杰克忽然凑近几步，声音轻飘飘的，“你在发呆吗？在想什么？”

“……在想刚才的那个孩子。”

——在想你没毁容前长什么样。

“哦……”杰克把手插进兜里，慢悠悠的说道，“那是一只把自己装点的五颜六色的小鸟，拼命在舞台上蹦跶，力求吸引更多的注意——就像你说的，适合马戏团。”

面具之下，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笑着说道：

“也许哪一天……我会邀请他参加演出。”

——他的肤色白的过分，脸型偏长，下巴很尖，鼻骨高挺，颧骨最高点的位置非常协调，下颌角没有多余的皮肉……

——他之前绝对和丑陋搭不上边。

科洛有些惋惜的想。

他无意识的看着对方，目光在那张面具上停留了太久。

“嘿，”杰克不耐烦的说，“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走神了。”

他的语调沉了下去，显然，他很不高兴。

“你以为戴着面具我就看不出来吗？”他的声音大了些，阴阳怪气的说，“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入迷？还是说你在脑子里翻哪本心心念念的封面女郎杂志月刊？”

“不……我没有。”

“那就请你学会倾听，科洛先生。”

科洛一时语塞，半晌，他主动换了个话题。

“你觉得他会泄露这地方的位置吗？”

杰克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你指的是刚才那只小红鸟？他不是什么威胁。”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科洛面无表情的说：

“他提到了‘蝙蝠侠’。”

“是啊，”杰克的声音忽然带了点笑意，他把这个词重新咀嚼了一遍，重复道：“蝙蝠侠。”

他的舌尖抵在齿间，声音轻柔又怀念。

“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他忽然凑近一步，轻声问道，“你怎么看这位黑暗骑士？”

那双酸绿色的眼睛直直的望过来，眼底是藏不住的雀跃。

“是打击罪犯的正义执行人？哥谭的救世主？还是像最近新闻上说的——滥杀无辜的暴力狂？又或者……”他歪了歪脑袋，语气轻快的问，“一个穿着滑稽戏服的怪胎？你怎么看？”

科洛平静的回答道：

“我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完全不了解。”

“哦……”杰克的声音骤然低落下去，“我忘了，他们在你身上可真是套了不少枷锁……”

他低头看着科罗，沉默了一阵。

随即，他话锋一转，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语调中带着点漫不经心。

“至于基地位置暴露……没有关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说：

“黎明者已经打算主动和哥谭上层接触了——把我们这支由他部署的特别小队放在明面上，听起来是不是很滑稽？”

他眨了眨眼，补充道：

“当然，戴面具的家伙还得继续戴着。阳光嘛，不是给囚犯准备的，我想你清楚这一点。”

科洛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进入基地，穿过走廊，就在科洛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杰克却非常自然的跟了上来。

科洛微微皱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秒。

那只苍白的手替他打开了门禁——指缝中夹着一张卡，放在感应器上停留了一瞬。

“滴。”

门锁应声而开。

科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那其中空空如也。

“……”

他还没来得及恼火，杰克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卡片大大方方地插回了他兜里。

……相当明目张胆。

科洛有些僵硬的拿起卡片，迟疑地问：

“你是什么时候偷的？”

杰克推门走进去，摘下面具，随手搁在桌上，随后他轻笑了一声，说道：

“Guess.”

那张脸虽然残破狰狞，但是却因为笑容显得轻快许多，看上去洋洋得意。

进门后，他从容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像在巡视自己的地盘一样。

科洛无言的跟进去，关上了门。

“蓄谋已久？”

杰克不置可否，只是坐在床沿，托着下巴，毫不避讳的盯着科洛看。

片刻后，他咧开嘴，笑着说：

“别告诉我你不想，甜心。”

说话时，他的舌头舔过下唇，留下一道莹润的水渍。

科洛轻轻咳了一声，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