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爆发出一阵笑声。

他走向舞台前还顺手帮灯光师擦了擦灯泡：“我刚刚看到一只蝙蝠撞在我们的外窗上，这是不是暗示今晚会有特别观众？”

“你又开始了，杰克。蝙蝠侠才没空来我们的剧场看戏。”灯光师笑着嘟囔。

你错了，他是我最稳定的观众。他心想。

排练正式开始时，杰克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他站在麦克白的“王座”前，高声咏叹：

“星星啊，收起你们的火焰！不要让光亮照见我的黑暗幽深的欲望！”

台下静了一瞬。

有人低声说：“他演得太有感觉了，好像这话原本就是他说出来的。”

副导演推了推眼镜，对后台的灯光师喊道：“这里切点光！”

杰克配合灯光师练习着走位，走到台前的时候，他对几个坐在观众席的道具组成员调侃：“这王冠的尺寸也太小了，我怀疑是给市长的小脑袋配的——能装得下智慧，但放不下良心。”

台下传来几声窃笑。

……

休息时，他一个人靠在后台沙发上翻剧本，手指滑过一段台词：

“奸诈的心必须罩上虚伪的笑脸。”

“我不喜欢这句话，”他自言自语，语调很轻，“笑容不应该是虚伪的。”

他翻过这页，但又翻回来，盯着那句台词看了一会儿。

灯光闪了一下。

“虚伪的笑脸……”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忽然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那到底算什么？比哭还难看的假面？”

他用手勾住嘴角，将自己的笑容放大了些。

第12章聚餐

刚刚结束夜巡的蝙蝠侠点亮手机屏幕，最上方那条未读消息来自“JN”。

【杰克】

今天排练的时候台词突然卡住了，我明明背得滚瓜烂熟。

大概是因为你没在台下看。

（或者我只是单纯地太想你。）

布鲁斯看了几秒，指尖轻轻划动，回复道：

【布鲁斯】

一个人专注的练习不应该效果更好吗？

【杰克】

哇哦，蝙蝠先生今天的语言就像爪子一样犀利！

但我还是更喜欢有人关注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

片刻后他输入：

【布鲁斯】

我会尽量抽时间去，但是最近有很多事处理，不一定能够到场。

【杰克】

哥谭的夜太长，蝙蝠太忙。

好吧，我尽量少打扰你，大忙人先生。

【布鲁斯】

公演那天我会来的。

【杰克】

好吧，亲爱的。我想现在你应该去睡觉了。

如果你梦见我，请务必告诉我梦里的我穿了哪套戏服。

希望别是那身亮粉色羽毛斗篷，那件有一股死老鼠的臭味。

布鲁斯看着回复，嘴角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

【布鲁斯】

晚安好梦。

————

韦恩庄园

黄昏时分，一辆卡罗拉停靠在庄园门口，稍作停留后离去。

伴随着一阵滑轮的响动，大门被推开，一声笑意的呼唤在门厅回荡：“我回来了！”

迪克格雷森拖着行李箱踏进来，他身穿一件深蓝外套，脸上挂着轻快笑容。

阿尔弗雷德很快就从厨房里出来迎接他。

“理查德少爷，欢迎回家。”管家微笑着颔首。

“阿尔弗雷德！”迪克张开双臂，干脆地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我感觉你看上去好像比我走之前年轻了几岁。”

“理查德少爷，我想您大概是饿出现幻觉了。”他风趣的回复。

布鲁斯从客厅的楼梯口下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

“欢迎回来。”

“布鲁斯。”迪克放下包，轻快地走上前来，张开双臂，“来吧，别假装你不想我。”

布鲁斯没太多迟疑，轻轻回抱了一下。

杰森正坐在沙发上擦着战靴，听到动静瞥了他一眼。迪克走过去，朝他伸手。

“嘿，杰森。”

杰森犹豫了一瞬，没说话，最后还是站起身，敷衍地和他碰了个肩膀表达欢迎。

“你居然没拒绝？”迪克笑着说，“这是表明我们已经成功和解了吗？”

“你太油腻了。”杰森翻了个白眼。

三人坐下后，阿尔弗雷德端上菜，气氛难得轻松。

“所以，哥谭最近有发生什么我该知道的事吗？”迪克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问，“对了……杰克怎么不在？”

“他在剧院排练新剧。”布鲁斯平静的答道，“准备演出，事情挺多的。”

“好吧，专业的演员生活真繁忙。”

“他很敬业。”

“你最近怎么样？”迪克撑着下巴看他，“你看上去好像有点…呃，疲惫。”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放下刀叉：“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