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笑着补充道：

“虽然说……我爱极了你的这套打扮，小蝙蝠。”

对此，布鲁斯给出了评价：

“没有任何说服力。”

“好吧，好吧，”杰克夸张的叹气，“让我想想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你这个会飞的啮齿动物……”

他沉默了一阵，忽然语速极快的开口：

“我是一个双性恋，一个患有异食癖的素食主义者，一个得了白化病的黑人，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一个基督徒，支持MAGA，支持97种性别，支持LGB……”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从震惊一点点转向困惑，他茫然的问道：

“你在做什么？”

杰克停了下来，舔了舔嘴唇，说道：

“只是一个试验，甜心。”

随即，他朝着布鲁斯的方向张开双臂:

“来吧，小蝙蝠，用你的全力，朝我的脑袋上来一拳。”

听着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布鲁斯的神色变得难以言喻，似乎在尝试分辨这是不是小丑的又一个无聊的挑衅。

“你确定？”他反问。

“当然！”杰克兴高采烈的说，“试试看！”

下一秒。

布鲁斯抬手，一记干脆利落的直拳。

“砰！”

杰克直接被轰飞出去，整个人在空中变成一个倒钩，接着，重重的落在身后的沙发上。

过了一会，他晕晕乎乎的用手撑在沙发的坐垫上，慢吞吞的爬了起来。

“好吧，”他干巴巴的笑了一声，“看来‘政治正确’这一套不太好使。”

布鲁斯走上前，看了一眼对方脸上的那一大片红肿，淡淡的说道：

“你的臆想症又严重了。”

杰克对这个评价不甚在意，他也没去管自己脸上的那块显眼的红色，而是靠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忽然再次开口：

“我的父亲是保皇派成员，我的母亲支持无政府主义，所以我同时信仰种族至上主义，信仰极端环保主义，信仰——”

声音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奇怪的电音。

“嘟——”

布鲁斯猛的抬起头。

杰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我说我信仰——”

“嘟——”

房间之内陷入寂静。

杰克摊了摊手，挑眉说道：

“好吧，我得承认我刚刚说的内容都是我瞎编的，但很显然——”

他笑起来：

“看来我在漫画中的占比非常重要？以至于世界并不允许身为一个主要角色的我胡编乱造，脱离人设？还是说我刚好遇上了违禁内容？说出来就一定会被屏蔽？”

他环住布鲁斯的肩膀，亲昵的凑在他的耳边，问到：

“现在你相信了吗？甜心？”

“……”

布鲁斯哑口无言的站在原地。

杰克笑了笑，嘴里继续喃喃着什么，很快，布鲁斯就又听到了那个奇怪的电音。

——以及对方兴奋的感慨。

“你绝对想不到……我现在几乎能猜到这本三流作品在哪里发行的了！”

第178章手段

杰克在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但布鲁斯却没心思去管对方现在在干什么了。

他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自我怀疑中。

世界是一本漫画？

甚至还不是原版？而是一本不入流的二创？

他所经历过的一切，所坚持的信念，所守护的城市……都只是某个坐在桌前的人随手涂写的故事？

强烈的荒谬感席卷而来，让布鲁斯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起起伏伏，他一度对自己所坚持的一切感到动摇，如果整个世界都是一本漫画书，那他的所作所为又是在表演给谁看？

那些观看者会对他评头论足吗？会怎样品鉴他的成功与失败？他在这个漫画中又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荒诞的、残酷的。

但他也马上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意识到——这依旧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至少对他来说，一切的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哥谭依旧需要他，潜藏的邪恶也不允许蝙蝠侠的缺席。

他迅速开始考量自己是否曾被那种神乎其神的力量影响过，是否有做过自己意志之外的事？

好在，目前来看……应该没有。

“你在想什么呢？”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蝙蝠。”

布鲁斯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当下。

“在想你的所作所为，”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杰克，“即使世界像你说的那样，真的是一本漫画，你也不该将一切当成你的表演，把哥谭当成你的舞台。”

杰克闻言，脸上的表情多了些兴味。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蝙蝠。”他眨了眨眼睛，“虽然我从不屑于为我做的事情开脱，但你有没有想过——观众爱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