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冲击下，即使有着远超一般氪星人的身体强度，布鲁斯仍被死死压制在地，骨头寸寸断裂，血肉翻飞。

“真没想到你居然疯到敢给自己注射毁灭日病毒，”超人居高临下的说，“但你依旧没有机会获胜。”

布鲁斯咆哮着，残破的双臂之上骨刺骤然暴长，试图钉入超人的大腿。

与此同时，一个红太阳能源自爆弹出现在他的掌心。

超人的脸色骤变，想要立刻腾空拉开距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爆炸在两人之间绽放。

“轰！”

耀眼的光芒吞噬了整个地底空间，红太阳能量的冲击波直接在超人的眼前爆发，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血液自他口中溢出，沿着下颌滴落。

他喘息着低下头，看到了自己那扭曲变形的小腿骨，以及大腿上那被骨刺贯穿的血洞，肌肉抽搐着，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那被撕裂的、蓝色的战衣。

“咳，咳……”

他咳嗽着，怒火中烧。

“你居然敢？你居然真的敢这么做……”

他猛的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眼睛燃烧着，彻底化作赤红，眼白处布满了血丝。

“我承认，你确实很聪明，也很疯狂，想到用毁灭日病毒与我制衡，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阴沉着脸，身体腾空而起，鲜红的披风在身后扬起。

“这意味着……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也不再是蝙蝠侠！”

他声音骤然拔高，如同雷霆：

“这也意味着——我现在可以杀了你！”

话音落下，红蓝色的身影骤然俯冲。

“砰！”

一记重拳轰在布鲁斯的侧脸，巨大的冲击力让头部的骨质层寸寸碎裂，血肉与碎骨飞溅。

“砰！砰！砰！”

一拳接着一拳，如同一场暴雨，超人以视线难以捕捉到的速度不断挥出重击，每一拳都势不可挡，残忍的碾碎身下的身躯，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布鲁斯的手臂、肋骨、腿骨、脊椎被一一打断，飞溅的血丝随着骨片跳跃着，浓重的血腥味逸散至空中。

骨刺被生生折断，再生的速度越来越缓慢，外骨骼一点点被剥离，身下的土壤逐渐被染红。

布鲁斯的反击变得越来越迟缓，意识一点点消退，只有纯粹的求生本能还在支撑着这具残破的身躯。

但超人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轰！”

一记下勾拳直接将布鲁斯打飞，击穿身后的建筑，飞到远处。

超人转瞬间逼近，他看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寒芒自他的眼中闪过。

“是你逼我的，布鲁斯。”

他一把抓住身下之人的头颅，将其牢牢的按在地面上。

“结束了。”

他宣判道，一拳刺向面前之人的胸膛。

那只手臂穿胸而过，再破开后背，鲜血和脏腑碎片喷洒而出。

留下一地猩红。

第185章逆转

Timeisariver,anddeathisjustitsestuary.

——JorgeLuisBorges

然而奇迹发生了。

一条即将汇入大海的河流，在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加持下，忽然逆流而上。

汹涌的波涛倒卷，澎湃的河水回退，背离了入海口，奔向未知的源头。

在心脏破裂的刹那，世界也随之定格。

声音消失，尘埃悬浮，泥土停留在崩塌的瞬间，飞溅的鲜血凝固在空中。

再然后——

一切开始倒退。

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的拨动了时钟的指针，使它朝着逆时针的方向微微转动。

破碎的内脏重新弥合，鲜血回流进断裂的血管，狰狞的骨刺缩回体内，废墟重组着变回原来的模样，人们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般重新排列……

一片死寂之中，时间被逆转，如同倒悬的瀑布，如同逆流而上的河流。

……

黑暗。

黑暗拥抱着他。

我要死了，他想。

死于穿胸而过的手掌，死于和黎明者的搏斗，死于这一场荒唐的，无望的抗争。

他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踽踽独行。

他已经在漫漫长夜中独自前行太久了，以至于黑暗已经无法带给他恐惧，而是如同丰沛的乳汁——哺育着、喂养着他。

这很好，他想，我已经足够疲倦了，愿意在这里歇一会。

但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哦，你不愿意再走下去了吗？”那道声音抱怨着，“告诉我，蝙蝠侠，你不愿意再同我跳这场探戈舞了吗？”

……Joker.

这算什么？

难道即使死后，这个疯子也要牢牢的缠上来，于地狱里同他继续作对吗？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轻柔的笑声。

冰凉的唇瓣抚过耳骨，气流吹入耳道，带来微微的刺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