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我就帮你承担了，只留□□验旅游乐趣的部分，这份礼物不错吧？”

对方还发了个表情包来。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说，下次，或者某个时刻，他们能够以更加正常（或者说符合大部分人认知）的形式一起前往某个地方。

但理事长的身份和漫长的刑期又让一方通行保持了沉默。

线上会议时间开始，他掏出遥控器，屏幕上的留言一闪而过，露出贝积继敏的那张脸。

“我们只有三十分钟。”

他说，“现在，开始吧。”

第148章 148 /

再次连接到速水晃那边的时候, 一方通行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一条长条座椅上。

他环顾四周，同样也是全然陌生的场景——从影像资料当中学到的知识来看, 这里恐怕是一间神社。

……神社, 距离科学最遥远的地方之一。

由于亚雷斯塔的主观授意, 学园都市和宗教相关的场所少到几乎没有, 硕果仅存的部分也只有大学区域里一些和宗教或艺术有关的纯研究专业。

这也是他第一次体验通常意义上的神社。

神社入口处的洗手池里漂浮着许多苹果, 他没有冬天用凉水浇透自己的习惯, 想要掏出手机拍张照片，却在相册里找到了已经拍好的——看来在这一刻，尽管没有将思维联系在一起，晃却和他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这种细节上的趋同令一方通行觉得有些高兴。

雪的结构疏松多孔, 是良好的吸声材料, 因此周围有积雪的场所往往会显得比其他地方更加静谧, 只有走在雪地里鞋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这显然不是什么客流量大的知名神社, 四下空旷, 只有他自己一人。

“因为不是节日。”

速水晃解释道，“等到节日的时候，小镇上的居民会在这里放烟花，还有吃大阪烧之类的——不过可能没有大阪本地的那样正宗。”

神社建在本地的山上, 沿途有长长的台阶和鸟居。从神道教的教义上来讲, 鸟居是分隔「人之居所」和「神之居所」的分界线，一方通行知道字面意义上的概念, 但这里的空间和他原本认知当中的并无多少不同。

……不对，不能提前做出判断，这个世界上多得是他不知道的魔法。

“新年的时候附近的居民会在这里祈福, 希望第二年能够身体健康或者升学顺利之类的——不过你应该也不信那个。”

登山道下面就是小镇，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镇上那所学校的操场，其中大部分区域也已经被雪覆盖。学园都市之外的学校拥有一种叫做寒暑假的漫长假期，其中寒假稍短，有大约两周的时间，恰巧覆盖了最近的时段。

一方通行收回了视线。

屋檐下挂着冰棱，雪地上除了自己以外，只有小动物留下的足迹。一方通行凝视着神社当中所供奉的不知名神祇，想象着如果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人生——在普通的学校里生活，假期的时候逛逛附近的渔场，积雪将城市和森林都变得寂静，没有什么能力开发、尸山血海构筑出的阴谋。

“把这段影像记录上传到御坂网络里吧。”

他突然说。

“——哎？你平时不是不太喜欢截留视听信息？”

速水晃有些惊讶。

“……只是觉得，这样的雪景和森林，如果不让她们也看一看的话，未免太可惜。”

临走之前，他在神社的塞钱箱里投了一枚硬币。根据一些没趣的谐音梗，五元硬币象征着结缘，不过一方通行推测这应该是神社创收的手段之一，当然也有可能兼具了某种魔法仪式的作用。

能力者使用魔法会导致非常严重的伤害，在过去与魔法师的交战当中，他曾经被诱导着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完成过某些仪式导致内脏出血，自那之后一方通行就对这种和宗教有关的元素十分警惕。

他反复确认过，给那个破旧的木头箱子里扔钱并不会让自己突然倒地再起不能——他本人以身犯险也就算了，这可是晃的身体。

“哈哈，应该不会。”

速水晃说：“因为我之前试过。”

“……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事？”

一方通行发出不赞同的声音，“这种荒郊野岭连警备员（Anti skill）都叫不到。”

“……学园都市外面一般会叫警察。”

“反正是一个意思。”

“不是刚刚。”

速水晃反应过来，对方大概是理解为了他在学园都市里开会的那段时间：“是初中的时候——正好遇上睡魔祭，节庆的氛围很好，周围的每个人都很开心。听说往那个箱子里面投钱就能连上缘分，我就突然想要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