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愣了一下，接过卡：“……有。”

许盛一拍脑袋：“对对对，记得给星星买点小礼物，冰淇淋啊纪念品什么的——”他眨眨眼，“我记得我上高二的时候，追你爹可是天天送素描本。”

邵湛轻咳一声，耳尖微红：“胡说什么。”

墨池把卡塞进口袋，低声嘟囔：“……没追。”

谢俞家，晨光透过纱帘洒在餐桌上。

星野咬着吐司，眼睛亮晶晶的：“爸爸，墨池说今天带我去国家大剧院！”

谢俞把热牛奶推给他：“几点回来？”

“晚上吧，墨池说看完话剧还可以去王府井逛逛。”星野晃着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要带多少钱啊？”

贺朝从身后抱住谢俞，下巴搁在他肩上，懒洋洋道：“没钱了就给你爹发消息，爹地秒转账。”

谢俞用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别教他乱花钱。”

贺朝笑嘻嘻地躲开，顺手揉了把谢俞的头发：“我家小星星第一次约会，当然要大方点。”

星野脸一红：“不是约会！就是……出去玩。”

谢俞瞥了眼贺朝，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注意安全。”谢俞最后叮嘱，“到了给爹地发个定位。”

星野用力点头：“嗯！”

墨池站在国家大剧院弧形玻璃幕墙下，手里捏着两张票。

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手臂。头发难得梳得整齐，还偷偷喷了点许盛的香水——柑橘调，很淡，但足够让人靠近时能闻到。

“墨池！”

星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墨池转身，看见他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头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像只欢快的小动物一样跑过来。

“等很久了吗？”星野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眼睛亮得惊人。

墨池摇头：“刚到。”（其实提前了一小时）

星野仰头望着巨大的弧形建筑，惊叹：“好厉害！像外星飞船！”

墨池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保罗安德鲁设计的，钛金属和玻璃结构，晚上亮灯时会像一颗水上明珠。”

星野惊讶地看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墨池耳根发热，移开视线：“……昨晚查的。”

剧院大厅里，星野仰头望着弧形穹顶发出惊叹。墨池悄悄打开手机备忘录，调出昨晚整理的资料：“这个穹顶由18398块钛金属板和1226块超白玻璃组成...”

“哇！”星野突然转身，鼻尖差点撞上墨池的下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墨池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低头假装调整手表，实则偷偷点开了心率监测——143bpm，远超平时实验室测数据时的稳定数值。

“《恋爱的犀牛》将在五分钟后开始检票...”广播响起时，墨池如蒙大赦般抓住星野的手腕：“该入场了。”

星野反手扣住他的手指：“你手心好多汗。”

交缠的指尖在冷气充足的剧院里蒸腾出细密的水汽。墨池想，这大概就是邵湛说过的“系统过载”——他现在确实需要找个终端重启一下自己的大脑。

剧场内灯光渐暗，舞台上的男女主角开始诉说那段疯狂的爱情。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星野看得入迷，小声问：“为什么叫《恋爱的犀牛》啊？”

墨池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因为犀牛视力很差，比喻盲目又固执的爱。”

星野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耳朵好烫。

黑暗中，他们的手臂贴在一起。墨池的手指动了动，悄悄往下滑，碰到了星野的指尖。

星野没有躲开。

幕间休息时，星野兴奋地拉着墨池讨论剧情，墨池则带他去看了剧院的建筑结构模型。

“这里有个声学设计，”墨池指着模型的一处，“能让最后一排的观众也能听清舞台上的呼吸声。”

星野凑近看，发丝擦过墨池的脸颊：“好神奇！你怎么连这个都懂？”

墨池喉结动了动：“……感兴趣。”（其实是熬到凌晨三点查的资料）

看完话剧已是傍晚，两人漫步到王府井。霓虹初上，小吃街人声鼎沸。

“墨池！我要吃那个糖葫芦！”星野指着摊位。

墨池给他买了一串，星野咬了一口，突然递到他嘴边：“你尝尝？”

墨池看着那颗被咬了一半的水果西红柿，心跳加速，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

“甜吗？”星野问。

墨池点头：“……嗯。”

他们一路吃过去——炸酱面、驴打滚、豌豆黄……星野的嘴角沾了酱料，墨池下意识伸手用拇指擦掉。

两人同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