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303)

作者:咬一口甜甜的伶鱼

瓜子壳有点涩,仁却香得很。

忌下意识嚼了嚼,脸颊微微鼓起,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

陈伶看得眼热,伸手想捏他的脸,却被他偏头躲开,只碰到点柔软的发丝——带着海水的咸腥气,混着点茉莉香,竟不难闻。

戏快散场时,虞姬的魂魄在台上显形,对着霸王的坟茔唱最后一段。

忌突然开口:“她的魂魄,比昆仑墟的精魄弱多了。”

“那是自然。”陈伶靠在椅背上,红伞斜斜搭在肩头,“人间的魂魄,掺了太多爱恨,脆得像张纸。”他看着忌,“但你不觉得,就是这点脆,才比那些冷冰冰的精怪有意思?”

忌没回答,只是望着戏台。

幕布落下的瞬间,满场灯突然亮起,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时,发现陈伶正用红伞替他挡着光,伞面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流转着红光。

“走了,老东西。”陈伶起身,“再不走,就要被堵在这儿了。”

两人顺着后门的窄巷往外走,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巷子里堆着戏班的杂物,断了弦的胡琴,绣坏了的戏服,还有半筐没吃完的橘子。陈伶捡了个滚到脚边的橘子,剥开皮往忌嘴里塞了瓣:“甜吧?”

橘子的酸甜味在舌尖炸开,忌皱了皱眉,却没吐出来。

他看着陈伶指尖沾着的橘络,突然说:“戏……还行。”

陈伶脚步一顿,转头看他。

月光落在忌脸上,把他眼尾的咒文黑气衬得极淡,腰上的玉佩露出点边角,玉色在月色里泛着柔光。他突然低笑,伸手揉了揉忌的头发:“老东西,承认喜欢很难?”

忌拍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闷闷的:“只是觉得……比看海骨头强点。”

穿过那道裂缝回到禁忌之海时,深海的咸腥气扑面而来。

忌手腕上的咒文闪了闪,那团灰光从咒文里钻出来,瞬间变回遮天蔽日的巨影,灯笼里的暗紫光团比之前亮了些,红藤兴奋地缠上陈伶的手腕。

“我说了,只看一场。”忌的人形落在灯笼上,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慵懒,却没立刻赶走陈伶。

陈伶靠在灯笼壳上,把玩着红伞:“知道。但下次……我带你来听书怎么样?城南的说书人,讲《聊斋》能把鬼故事说得像戏文。”

忌看着他眼尾跳动的猩红,又想起戏台上那盏转起来像团火的走马灯。

他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纵容:“再说吧。”

陈伶笑得更欢,转身时故意撞了下灯笼壳:“等着我啊。”

红色身影消失后,忌的人形摸了摸腰上的玉佩。

玉上的红花沾了点人间的月光,竟比之前温润了些。

灯笼里的红藤缠着片从戏楼带回来的橘子皮,在暗紫光里轻轻晃着。

他望着陈伶消失的方向,第一次觉得,这永夜般的深海,好像真的因为那抹猩红,多了点值得期待的东西。

或许……下次也可以。

忌这样想着,指尖轻轻碰了碰红藤上的橘子皮,灯笼的光团晃了晃,像在应和。

深海的暗流带着点橘子的甜香,在灯笼的光晕里打了个旋,把那句没说出口的“好”,悄悄送向了人间的方向。

陈伶再踏禁忌之海时,怀里揣着个黑陶瓮。

瓮口用浸过朱砂的布封着,老远就能闻到股甜腥气——是他从乱葬岗挖来的“百年怨魂”,据说这魂魄生前是个戏子,被人毒死后怨气不散,夜夜在坟头唱《牡丹亭》,嗓子好得能绕梁三日。

“老东西,听听这‘主角’的嗓子。”他没等靠近就扯掉布封,瓮里立刻飘出段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得像根丝线,缠得人骨头缝都发酥,“比戏楼里那虞姬唱得如何?我打算用他编出出《鬼戏台》,保管比《渡海记》带劲。”

忌的人形正趴在灯笼上数珊瑚,闻言慢吞吞抬眼。

那唱腔钻进耳朵时,灯笼里的红藤突然直挺挺竖起来,藤上缠着的橘子皮“啪”地掉了,露出底下半片干枯的戏文纸——是上次从戏楼带回来的,被红藤啃得只剩边角。

“怨气太重,”忌的指尖在灯笼壳上敲了敲,暗紫色光团轻轻晃了晃,“会扰了深海的安宁。”

“安宁?”陈伶嗤笑一声,突然把黑陶瓮往海面上一抛。

瓮碎的瞬间,个穿着破烂戏袍的虚影飘出来,水袖上还沾着黑血,一开口却是清亮的旦角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歌声里,周围的溟庞尸骸突然躁动起来,眼窝中红光暴涨,竟跟着虚影的调子轻轻摇晃。

忌皱眉,指尖弹出道咒文想镇住,却被陈伶用鞭子卷住手腕:“别急着动手啊,老东西。你看它们多喜欢——这些死骨头,也懂听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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