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307)

作者:咬一口甜甜的伶鱼

红藤不知何时缠上了陈伶的腰,把他往忌身边拉得更近了。

两人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陈伶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忌的指尖都有些发颤。

他想躲开,却又舍不得那份暖意,只能任由红藤把他们捆得更紧。

唱到最后一句“沉舟不是终点,是魂归深海的请柬”时,陈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叹息,又像呢喃。

他侧过头,刚好对上忌的视线。

那双总是半眯着的、透着慵懒的眼睛里,此刻竟盛满了暗紫色的光,像把整个深海的星光都揉了进去。

“怎么样?”陈伶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比《牡丹亭》好听吧?”

忌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陈伶的眼角。

那里的猩红眼影被汗水晕开了点,像滴将坠未坠的血。

“眼角的胭脂……花了。”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海浪吞没。

陈伶愣了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老东西,你关注点能不能正常点?”他没躲开忌的触碰,反而微微仰头,让他的指尖能更清楚地感受到那抹猩红,“这不是胭脂,是我画的眼影,比那些旦角的胭脂好看多了,对吧?”

忌的指尖僵在半空,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他猛地收回手,转身就想往灯笼里钻,却被陈伶一把拽住。

“跑什么?”陈伶笑得更欢,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戏本上,“还没说呢,《沉舟记》到底好不好听?”

忌的指尖触到戏本上温热的字迹,那是陈伶刚才念诵时留下的温度。

他能感觉到,那些字迹里不仅有老船长的怨,有铁匠的执念,还有一丝……属于陈伶自己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还行。”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比《霸王别姬》强点。”

陈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戏台子上突然点燃的满堂灯。

他猛地松开手,起身在海面上转了个圈,红色的戏袍在空中炸开,像一朵盛开的血莲:“我就知道!等我把配乐编好,再找些‘配角’来伴舞,保证比人间任何一场戏都精彩!”

他口中的“配角”,自然是那些围在周围的溟庞尸骸。

尸骸们似乎听懂了,发出低低的嗡鸣,眼窝中的红光亮得惊人。

忌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陈伶说得对。

活着,确实比死更有意思。

至少,能听到这样的戏,能看到这样鲜活的红。

红藤从他袖中钻出来,悄悄缠上陈伶的脚踝,像在无声地挽留。

灯笼里的暗紫色光团轻轻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墨色的海面上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陈伶跳累了,重新坐回忌的身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忌的身体瞬间僵住,却没推开他,只是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老东西,”陈伶的声音带着点倦意,像只慵懒的猫,“以后我把所有编的戏都唱给你听,好不好?”

忌没回答,只是抬手,让灯笼的光芒暗了些,刚好能照亮两人交握的手。

深海的暗流带着戏文的余韵,在灯笼的光晕里打了个旋,把那句没说出口的“好”,藏进了红藤的褶皱里,藏进了咒文的纹路里,藏进了这片永夜深海再也无法分割的羁绊里。

远处的怨魂还在低声哼唱,唱的却不再是《牡丹亭》,而是陈伶刚教的《沉舟记》。

歌声里,锈蚀之渊的船骸轻轻摇晃,像是在为这对特殊的听众,奏响一曲跨越深海与人间的、未完待续的乐章。

陈伶的呼吸渐渐平稳,带着戏文余韵的温热气息拂在忌的颈侧,像羽毛轻轻搔刮。

远处怨魂的哼唱不知何时低了下去,只剩锈蚀之渊的船骸还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像在替这寂静的深海数着心跳。

忌侧过头,鼻尖几乎要碰到陈伶柔软的发丝。

那发丝上还沾着点海雾的潮气,混着他身上惯有的、淡淡的胭脂香,钻进鼻腔时竟带着点微麻的痒意——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呼吸窜进心底。

他沉默地看了陈伶许久,看他眼尾那抹被汗水晕开的猩红,看他唇角还没完全褪去的笑意,看他即使睡着了,眉头也微微蹙着,像在梦里还在编排新的戏文。

灯笼的暗紫色光团轻轻晃了晃,把陈伶的侧脸照得半明半暗。

红藤不知何时松了缠在脚踝的力道,转而攀上忌的手腕,轻轻拽了拽,像在催促什么。

忌的指尖动了动,原本搭在膝头的手缓缓抬起,犹豫了半秒,最终还是落在陈伶的发顶。

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触到他温热的头皮时,陈伶似乎被惊扰了,在他肩上蹭了蹭,嘟囔了句含糊的梦话,像是在说某个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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