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386)
陈伶忽然笑了,笑声很轻,像雾滴落在花瓣上。
他微微侧过头,离思又近了些,近得能看到对方灰雾瞳仁里自己的影子。
“不敢?”他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忽然抬起,不是拂开自己的发丝,而是轻轻碰了碰思的下颌,“刚才盯着我看的时候,可没见你不敢。”
指尖的冰凉像电流,瞬间窜遍思的全身。
他猛地屏住呼吸,皮肤下的暗纹剧烈地起伏,几乎要冲破皮肤。
陈伶的指尖只停了一瞬就收回了,却像在他下颌上烙了个印,烫得他心头发颤。
“我……”思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模糊的气音。
欲望像藤蔓,从风暴中心疯长出来,缠绕着他的四肢,叫嚣着要将眼前这抹猩红紧紧抱住,揉进骨血里。
陈伶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尾的红妆愈发鲜艳。
他忽然往前倾了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相贴。
雾气被他的动作拨开,露出他苍白的唇瓣,离思的唇只有寸许。
“想吻我?”陈伶的声音带着雾的湿意,轻得像耳语,“刚才在楼下听你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是在想这个?”
思的瞳孔骤然收缩。
灰雾般的瞳仁里,陈伶的脸被放大,眼尾的红、苍白的唇、微微敞开的领口……每一处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发颤。
他能闻到陈伶呼吸里的檀香,能感受到对方拂过自己唇瓣的气息,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他没说话,只是猛地低下头,吻了上去。
这吻不像地窖里那样凶狠,却带着更深的沉溺。
思的唇瓣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厮磨着陈伶的,像在品尝易碎的珍宝。
雾气钻进两人唇间,带着海水的咸,却被这吻染上了甜。
他的手悬在半空,想去抱陈伶,又怕触怒对方,只能死死攥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恨不得亲死他。
恨不得用这吻做茧,将两人一起裹进去,让雾永远不散,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让这抹猩红永远属于他一个人。
陈伶的手依旧搭在石栏上,指尖却停止了摩挲。
他微微抬着眼,看着思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对方灰雾瞳仁里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渴求。
唇上的触感很烫,带着风暴的热度,烫得他舌尖发麻。
他没回应,也没推开。
只是在思的吻越来越深,带着哭腔般的颤抖时,忽然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对方的唇瓣。
像猫在逗弄爪子下的老鼠。
思的动作猛地顿住,浑身像被雷劈中。
这轻轻的一舔,比任何激烈的回应都更让他疯狂。
他抬起眼,撞进陈伶带着嘲弄却又泛着水光的眸子里,那里像盛着一汪深潭,引诱着他纵身跃入。
“嘲……”他的声音哽咽,带着哀求,又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陈伶忽然偏过头,唇瓣擦过思的脸颊,落在他耳边。
“雾快散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气息拂过思的耳廓,“再闹,就把你锁进地窖里,跟那些骷髅作伴。”
思的身体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陈伶的唇离开自己的耳廓,能听到对方直起身时衣料摩擦的声响,可他依旧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像被抽走了骨头。
雾气在他眼前流动,带着陈伶留下的檀香,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陈伶整理着戏袍的领口,指尖划过刚才被思吻得发红的唇瓣。
他看着思僵在原地的背影,看着对方皮肤下暗纹疯狂流动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雾倒是个好东西——能把这团东西眼底的痴迷藏起来,也能把自己刚才那瞬间的失神,悄悄掩进雾里。
“还愣着?”陈伶的语气又恢复了惯常的慵懒,“等着雾散了被海鸟啄眼睛?”
思缓缓转过身,灰雾般的瞳仁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潮红。
他看着陈伶转身离去的背影,大红的戏袍在雾中摇曳,像一道随时会消失的幻影。
“我会等你。”思对着那抹猩红轻声说,声音被雾气撕成碎片,“无论雾散不散,我都等你。”
陈伶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什么烦人的东西。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转身的瞬间,他指尖的红蔻丹,不小心蹭掉了一点。
掉在了思刚才站过的地方,像一滴落在雪地里的血。
雾还没散。
露台上仿佛还残留着两人交缠的气息,檀香混着风暴的咸腥,在潮湿的空气里慢慢发酵,酿成一坛只有他们懂的、带着毒的酒。
四,卧室的月光月光穿过古堡卧室的彩绘玻璃窗,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思守在雕花床边,看着帐幔里那抹蜷缩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