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440)

作者:咬一口甜甜的伶鱼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敲打着窗棂,发出沙沙的响。

房间里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糖火烧被咬碎的轻响。

“陈嘲那边,我搞定了。”李青山忽然说,喝了口凉茶,“我跟他说,要是他再闹,我就把他偷偷改戏词的事告诉红王。”

陈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怎么知道他改戏词了?”

“上次看他们排戏,听见的。”李青山的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他把《挑滑车》里的词改得乱七八糟,还以为没人发现。”

陈伶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平时冷冰冰的纪律委员,其实比谁都细心。

他像块藏在冰里的玉,看着冷,内里却温润得很。

“谢了。”陈伶拿起个糖火烧递给他,“奖励你的。”

李青山接过去,没吃,就捏在手里。

糖火烧的热气透过油纸渗出来,把他的指尖熏得发红。

“其实……”他顿了顿,像是在犹豫什么,“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班规。”

陈伶笑了。

“是是是,你是纪律委员,一切为了班规。”

李青山的脸有点红,低头喝了口凉茶,像是在掩饰什么。

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交叠的影子,像两截缠在一起的水袖。

陈伶看着李青山捏着糖火烧的手,忽然想起他绣云肩时被扎到的指尖,想起他为自己上药时小心翼翼的动作,想起他落在自己唇上的吻。

这些画面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被此刻的灯光一串,忽然成了条完整的项链,闪着暖光。

“李青山。”陈伶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空气瞬间凝固了。

雨敲窗棂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像在替他们数着心跳。

李青山的动作顿住了,手里的茶杯悬在半空,茶水在杯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他没抬头,陈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捏着杯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过了很久,久到陈伶以为他不会回答,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李青山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班规没说,不能喜欢班长。”

陈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窗外的雨声,房间里的灯光,手里的糖火烧,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句话,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看着李青山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所有的试探,所有的暧昧,所有的小心翼翼,都有了答案。

像戏台上的暗场结束,锣鼓声起,主角终于登场。

“那……”陈伶的声音有点抖,像刚学戏时的第一次开口,“班规也没说,班长不能喜欢纪律委员吧?”

李青山猛地抬起头,眼里的光亮得吓人,像被点燃的火把。

他没说话,只是放下茶杯,忽然伸手,把陈伶揽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来得又急又紧,像怕对方跑掉似的。

李青山的手臂勒得他生疼,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安稳,像漂泊的船终于靠了岸。

陈伶的脸贴在他胸口,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心跳声,像擂鼓似的,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他抬手,慢慢环住李青山的腰,把脸埋得更深。

皂角味混着糖火烧的甜香,在怀里酿成了酒,一沾就醉。

“陈伶。”李青山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点发颤的热,“以后……你的戏,我都陪着你排。”

陈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鼻尖蹭到他的衣领,带着点潮湿的凉意,却烫得他眼眶发湿。

窗外的雨还在下,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亥时的梆子敲过了,但这次,没人会来查寝了。

因为纪律委员,就在这里。

第十章 灯下绣

李青山房里的灯,也亮到了亥时。

他坐在桌前,手里捏着枚绣花针,针尖上穿着根金线。

云肩摊在桌上,孔雀的尾羽已经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几根绒毛。

陈伶趴在床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李纪律,你这绣活,比女生还细。”

李青山没回头,只是专注地盯着针尖:“旦角的指法,比这难多了。”他顿了顿,“你上次说,孔雀的眼睛像青金石,我找了块碎料,磨成了小珠子。”

陈伶凑过去看,果然在桌角看见个小布包,里面放着几颗深蓝色的小珠子,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像真的青金石。

“真好看。”陈伶拿起一颗,放在手心里,“比戏服库的亮多了。”

“给你。”李青山忽然说,“缝在你的水袖上,上台时好看。”

陈伶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李青山之前在他水袖上别的玉扣,想起他送的胭脂,想起他改的唱腔。

这个人,总在用自己的方式,偷偷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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