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123)
整座石厅仿佛轰的一声被点亮了,石壁被映成浑浊的金色,光影浮动,斑斑驳驳,氛围突然变得狰狞而阴森,充满了原始祭祀的仪式感。
那场面太奇妙,太壮观了,我们都看呆了。
“华丽啊,比得上电影特效了。”胖子赞叹道。
刘丧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叫道:“石俑,看那些石俑!”
我们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我们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神道,而神道的两侧,伫立着一座座高大的石俑女像,身披长衣,塌肩而立,没有眼睛,没有表情,通体灰白,怪异,冰冷,呆滞的朝向同一个方向。
光线集中在四周,大殿的中心位置依旧一片沉寂,这些高大的石像就站在阴影里,一个挨着一个,像是一群幽寂的女鬼,被千年时光永久封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空洞的脸,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显得十分怨毒。
我、胖子、刘丧三个人全都呆住了,这玩意把我们害的这么惨,这里又偏偏又这么多,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要逃,但大家都见过大场面,谁都没动。
胖子吓得直唑牙花子:“坏了,小紫金葫芦碰上老紫金葫芦,小的已经不得了,这老的得多邪门啊。”
闷油瓶像没看见,这个人的内心坚硬如铁,迈开长腿走了下去。
我们都跟在他后面,楼梯从这里开始向下,连接神道,一直通往高台的顶层,从我们的角度看不到最上面有什么,我没有过多思考,一直在看石俑的脸。
我突然发现,这些石俑很不对劲。
石俑的脸都看向同一个方向,侧身对着神道,垂下空荡荡的袍袖,就像中国版的复活节岛巨石像。
这已经很奇怪了,自唐之后,帝王陵寝地面修神道,长满青苔的石像生们面对面居于道路两侧,有恭接、迎侍的意思,而这里的石俑却有一半背对神道,留下一排背影,不像在迎接我们,倒像是我们未经邀请走入了死灵的阵列,打扰了某种神秘而庄严的仪式。
她们明明都平视前方,面容空洞,但我却有一种很瘆人、毛森森的感觉,我用余光看向它们,发现它们也在“看”我。
它们并没有真的转头,但是它们绝对是在冷冷地“看”我们,就好像里面封印着灵魂一样,充满戒备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且,目光无比的狠戾。
听说怕蛇的人最容易发现蛇,因为他们总忍不住往蛇类最常出没的地方看,我此时也一样,我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这些石俑的脸,突然发现,她们的脸在动。
那石头雕刻的脸,没有眼睛的脸,整张脸在小幅度的蠕动着,好像在叽叽咕咕的窃窃私语。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咽了一口口水缓解紧张情绪,自从事件发生以来,超自然力量一直在左右我们,我眼睁睁看着石像的脸开始融化,狞笑,扭曲成一团。
不对,那不是石头,那是覆盖的虫子!
密密麻麻的虫覆盖了石像,跟我和瞎子碰上的差不多大,灰白的身体,扁平的腹部,支棱着触角和细长的脚,虫挨着虫,虫叠着虫,彻底覆盖了石像表面,我突然想到有一次我们在福建海边放烟花,胖子的礼花弹一颗颗升空,我捏着一杯威士忌,靠着礁石发呆,当一个优雅的文艺青年,低头一看,我靠的那块石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海蟑螂,它们的颜色跟石头很像,很难被发现,就这一小会,有的已经爬到了我身上,我当时一下子弹射起来,脸色都青了。
“小哥,石俑上全是虫子!”
先前的经历浮现在眼前,羽粉,嗡鸣,扭动的宽扁身体,太恶心了,我赶紧放低矿灯,生怕惊动了它们,一低头不要紧,只见台阶的下面,整座石厅的地面,满满的都是这种虫子,就像铺了一张汁水四溢的灰白地毯,挤挤挨挨,缓缓蠕动。
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摆手示意大家戒备,闷油瓶非常淡然,抽出黑金古刀,反手在手掌切了一刀,伸出手去。
他的血落到虫群的瞬间,虫子突然就沸腾了,它们疯狂的后退,逃窜,平地翻起半米高的“泉眼”,简直在演魔幻片,巨大的石像表面也像是一股股水流在扭曲涌动,虫向两边撤退,分出一条路,眼看着虫的数量越来越少,没多久,数以百万计的虫就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就像一次迅猛的退潮。
这转折来的太快,我的呼吸甚至没来得及平复。
瞎子笑道:“还是跟哑巴出门靠谱,这清路效率,对得起花儿爷的价码。”
闷油瓶淡淡道:“这些虫有集体意识,它们处于半休眠状态,没有打算攻击我们,所以遇到威胁就走了,跟你们碰到的情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