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22)
我的脸色慢慢沉下来,我听不得他说闷油瓶价高价低的话,什么价高价低,买卖人口么?我特么根本不想让他再碰这行当,对小花道:“这忙我帮了,装备保障费用归你,钱我不收,收钱干活性质不一样。”
我的意思是,解家吴家铁打的亲戚,沙海的情义我记着呢,你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但要是真碰上什么缺德绝户墓,我这条烂命无所谓,我家这两口子好不容易过两天太平日子,我也得保他们。
胖子心疼的脸直抽抽,我没理他,我们的事我当家,闷油瓶这厮不食人间烟火,金条和地契他不感兴趣,银行卡记不得放哪,当年在陈皮手里挣俩卖命钱,陈皮抽水一半,其他伙计骗走一半,白担着这么高的身价,老婆本都没攒出来。
那时的瞎子扮演什么角色暂且不提,我都给他记着——
闷油瓶把手机扔回黑瞎子,淡淡道:“接了。”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他扔得很稳,黑瞎子接得也很稳。
我被他气的啊,胖子在旁边嘿嘿笑,揽着闷油瓶的肩膀使劲晃:“还是咱们小哥好,知道养家!”
第二天一早,我安顿好吴山居的伙计,和胖子一起开车去往南京。
胖子一路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只墓俑,活像抱着个刚满月的娃娃。
“你确定带着这玩意没问题?”
我扶着方向盘,心情有些复杂:“如果一件事有变坏的可能,它就一定会发生——吴氏定律,跟我混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俑人:“怎么,往常都是你鼓励我,这回您老人家不会怕了吧?”
胖子道:“少在这放狗屁,你胖爷是谁,我当然是不怕,不过我觉得吧,有些晦气咱也没必要主动找。”
我劝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找不找的它都已经来了,面对现实吧,德玛西亚。”
“不然咱跟小哥连个麦?飞坤巴鲁不在,我这心里老是没底。”
我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今天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你把咱小哥存哪了?”
“我让瞎子带他剪头发去了,放心,这点事瞎子搞得定。”
胖子直摇头,拍了拍墓俑的脸:“福没见着,一天天的净他妈有难同当了。我说大妹子,以后你交朋友可要当心,尤其当心那些脸长得清秀,其实一肚子坏水的南方人。”
我斜眼瞄那玩意,它高三十公分左右,脸颊凹陷,塌肩站立,没有胳膊,身体怪异而瘦长,要是还原成人,估计得有十几头身。
石俑的脸部雕刻的十分逼真,眉弓高耸,鼻子高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雕刻眼睛,灰白的脸孔,麻木怪诞的笑着。
我以前接触过不少陪葬俑,风格大多祥和恭顺,这个却一反常态,阴森森的,不像是墓主的陪伴者,倒像是阴间的亡灵——
石俑身上残留着一些红色和白色的彩绘,古物的气息非常瘆人。
其实我心里也发怵,特意用小哥的卫衣包着它,在心里默念,麒麟保佑,千万别起尸——
白天的石俑没有在灯下看着骇人,此刻它裹着闷油瓶的蓝卫衣,显得有点傻气。
胖子使劲把人俑往闷油瓶的衣服里塞了塞。
“你听说过瓷娃娃的故事吗……”我故意压低声音,“小花见过。在解家出货的村子里,有一种下葬习俗,叫死口娃娃。一个坟里只能放一个,娃娃有男的,也有女的。要是把一对摆在一起,就开始死人,成片成片的死,小花去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死光了——”
胖子打了个寒噤:“行了行了,高速上说这个不吉利。”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咱去找的那俩人靠谱吗,我可警告你,不是每个姓张的都像咱们小哥,要是跟上次一样,老子非得报警不可。”
我叹了口气:“靠不靠谱我也不知道,附近就这一个挂的上号的道士,死马当活马医吧,姓张的不一定靠谱,但看族长的面子,至少不敢坑咱们。”
我对道士没什么好印象,上一次进山采风出事,胖子给我介绍了个道士,说是有点水平,好家伙,直接给我干邪神家门口了。
说起来,福建野村的环境,特别容易滋生鬼邪的故事,山野荒庙,家家拜神,在雨村我听了很多民俗怪谈,经常思考鬼是什么,后来我做生意遇上了一些事,我突然发现,鬼是坏人手里的玩具。
鬼不虚无,人才虚无。
全国的景区都一样停车困难,我和胖子千辛万苦找了个停车场,跟随游客往商业街走。
天气热起来了,太阳晒得后背麻痒痒的。
在游人如织的闹市区,有一家钟表铺子,入口挤在两家大店中间,并不起眼,如果不是刻意来找,大概会直接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