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61)
接着就听刘丧在后面骂了声娘,扑通摔在水里,手电光从三条减到两条,我们脚步不停,又追了一阵,胖子的手电光也越来越远,我这几年坚持锻炼,体能一直维持的不错,跑到后来也开始肺里难受,有液体排不出去一样,喘气有杂音,要犯老毛病。
我扶着膝盖站稳了,喘了一阵,冷静下来。
不对啊,这墓道撑死了几百米,怎么能三个人跑掉队?
甬道向黑暗深处延伸,向前和向后都看不到头。
周围安静地可怕,人声、脚步声都没有,我立刻反应过来,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我们进来的一路,因为不熟悉环境,我们边观察边走,前进速度非常缓慢,但甬道实际并不长,如果全力前进,几分钟就能跑完全程,现在这种情况,要么我们被分别困住了,要么就是我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嘀嗒,嘀嗒,青石砖有节奏的滴水,让我陷入一种被催眠似的困倦里,墓道起了水雾,手电光的射程变得很短,白光打不透雾气,毛茸茸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我抽出大白狗腿,选了块墓砖刻了记号,慢慢往前走,每走十步再刻一个记号。
这是小张哥教我的一个技巧,在难以测量长度的地方,要精准控制每一步的距离,把自己变成标尺,我每步大概一米,这样最多刻几十次记号,甬道一定会到头。
就这么边走边刻,又走了十分钟,我摸到了第一块刻过标记的墓砖。
我摸着那枚记号,甚至有点想笑,是的,我回来了。
不过,原地打转并不算糟。
一旦大脑认知被干扰,我的所有感知、所有判断全都不能信任,上次中招险些跳楼的经验告诉我,幻觉会混淆我的感官体验,我自认为在墓道中行走,实际上,我在的地方可能是穴坑,可能是耳室,甚至我已经不知不觉爬出了墓穴,朝着工地旁的公路进发,深夜车速很快,视野很差,我会突然冲向马路,被驶过的车辆撞死,出现在短视频里,配上突发事件专属bgm被一路转发。
那死的也太惨了,我放慢了脚步,这里本身没什么机关暗器,只要我还留在墓里,我就是安全的。
墓道前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闷油瓶回来了。
浓白的雾气里,他瘦削的身影渐渐清晰,淡然的眼睛看向我,我回头去找胖子和刘丧,都不在,我和闷油瓶面对面站着。
“没追到?”
他轻轻嗯了一声。
神仙也失手。
“算了,先回去跟他们汇合——”
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接着,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生理反应,我吞了口口水,盯着他的身体。
就好像当时我们看到石公痣,明知道不对,但忍不住想吃一样。
我是有理智的,理智告诉我不行,这里是公共场合,禁止动物行为。但大脑的判断功能变得非常迟钝,我本能地认为那是极美好的事,我当下必须做,现在就要做。
必须在这里,和他无休止的交媾。
口水大量分泌,如果此刻可以跟他交合,结束后立刻就死去我也愿意。
我在心理上是反感的,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不合时宜地产生性欲让我非常不适,但又极其兴奋,说不出什么感觉,理智越反感,就越是飘飘然的亢奋。
我甚至没有羞耻感,就像有个声音直接对我的潜意识发布命令,那是一个神圣的任务,我不能违抗,我要在这里,让看不见的力量看到我们发生关系,以此为食粮,获得我的忠诚。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一方面我是清醒的,我知道哪怕是中邪,在大家面前演活春宫也太惊悚了;另一方面我的欲望异常强烈,不能自制,毫无廉耻,满脑子都是在万人围观的高台之上,我们两个像动物一样的媾合。
我反复舔着嘴唇,感觉自己变成了巴普洛夫的狗。
他也不对劲,深潭似的眼睛盯着我,饿了三天的狼一样,盯着我。
“你——”我又咽了口口水,“你感觉到了吗?”
他移开视线:“还记得阿康吗?”
我点头,我知道。
阿康在山洞里跟郑保三发生了性关系,那时他一定跟我一样意识不清醒。
这里不对劲。
我了解我自己,就算吃春药,我也不可能当一个有暴露癖的变态,我三十多了,一直没有稳定的性伴侣,我当然有生理需求,但我是个很依赖精神追求的人,吃穿淫欲这些底层需求带给我的满足非常有限。
这么多年我游走灰色区域,男男女女如过眼烟云,我能把持得住,大概因为有一个惦记的人,也大概因为在内心深处,我一直把自己当成当初的那个大学生,我对规则有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