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100)

作者:喵呜

那人见他没有回答,就转去把他的脉,而后又握了握吴邪发麻的手。

那人的掌心带着练剑才会有的薄茧,吴邪觉得自己有些贪恋那一点温度,可那人的手其实不怎么暖,那点温度只有浸过热水才会存留一会儿,没一会就散了,只剩一如既往的冰凉。

吴邪才感觉那只手转凉,那人就已经松开了,他恋恋不舍地想要捉着那人的手,而后才猛地想起了刚才的问话,以及回答:“冷。”吴邪的声音太过沙哑,好像在粗粝的岩面上擦过,一个轻微的音就撕裂出一丝腥甜。

“渴。”这下却没能发出声来。

但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他的头,一杯水‘应声’凑到了他的嘴边,等那人喂完水,又把吴邪放平下来,让他好好缓一阵。

吴邪调整了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催动丹田里的灵力运转,有些漫无边际地想道:我上辈子做什么好事了,怎么这么好命,遇上个这么体贴的人,娶回家得啦。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开门进来,很快就有一把尖锐的女声叫道:“别!别别别!张宗主,你是要把屋子烧了么?这都贴多少道符,点多少个暖炉了,胖爷说这要是放只拍过泥的大肥鸡,都要在这窑子里烤得外酥内嫩了!”

刚才那把清冷的声音便道:“他冷。”

女的就把什么东西给放下,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伤的是神识,冷什么啊,这叫内伤!就是放火里烤也…”但她很快又意识了到了什么,语气僵硬了转了弯子,“唉,我这…宗主你别介意啊。”

吴邪被这声音一闹,像有无数根针在他脑子里扎了一把,神智终于回拢了一点,从前世今生的迷离中挣扎了出来,他摘下盖住眼睛的热毛巾,努力睁开沉得要死的眼皮,好笑又无奈地道:“秦道友,我俩什么深仇大恨啊…”

而等他终于看清周遭,后半句忽然就说不下去了,这满屋子贴满了催热的符咒,墙面跟天花板仿佛是被符篆糊了一遍,大大小小的炉子搁满了各个角落,活像哪个神棍过来跳过大神似的,足够辟邪了。

吴邪忽然有些后悔他刚才说的那一声‘冷’了,这都嫌冷,还真是太过无理取闹了——可他还真觉得冷。

“吴邪哥!你、你可算是醒了,大夫说要再不醒来,就要、就要…你、你真是要吓坏我了,突然昏过去,那么多的魔修啊,要不是援军来了,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秦海婷面露喜色,转瞬就把张宗主给抛诸脑后了,语无伦次地叫唤着,飞快过来探了探他的脉搏,也不知道她哆哆嗦嗦探出了什么来,一脸尴尬地跟吴邪面面相觑了片刻,“我我我、我叫大夫去!你等着!等着啊!躺好别动!”

见秦海婷莽莽撞撞地冲了出去,吴邪苦笑了一声,撑着手肘就要坐起来,旁边张起灵终于走上前来,把他给按了回去:“别动,等大夫来。”

张大宗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扶他躺下后,还亲自给他掖好了被角,顺便把他的手给塞了回去。

吴邪感慨,他爹他师傅对他都没这般细致入微过,而后又有些窝心,很想捂着脸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这人他娶不得啊。

吴邪躺在床上,恹恹地道:“张宗主。”

张起灵言简意赅:“嗯。”

这是示意他如无要事,就可以闭嘴了。

吴邪发现张起灵气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俊朗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血色,像是由里到外都成了一块冰,袖口不经意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篆文,他修符多年,九大符门也精通一二,却没见过这么复杂的东西。

张起灵见吴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手腕,便道:“压制杀念。”

吴邪眨眨眼,刚想脱口问清心血符不管用了吗?但转念一想,他都去鬼门关走一趟了,那道与他血魂相系的符想必也失控了一轮,难怪张宗主这么热心给他护法,原来是给吓坏了啊。

他叹了口气,便道:“可苦了你了。”

某人迷糊中,记不得张宗主的举世无双,倒还记得哄人。

张起灵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肩膀微微垮了下来,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可那口气一散,憔悴就再也藏不住了,渐渐浮出了水面上,他看着吴邪又说:“你没事,就不需要了。”

吴邪不知说什么好,还了他个有心无力的笑——看吧,果真如此。

‘大夫’很快就来了,来时还卷进来一阵小阴风,他把染了血的鬼面具往桌子上一放,便大马金刀地往床边坐下,拽出了吴邪一只手,十分没有医德地给他诊治。

天地良心,如果吴邪知道他们口中的‘大夫’竟是这位,那可真是万万不敢劳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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