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131)
心斋堂实则是一座仙山,有道是‘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此乃悟道之始,东山心斋堂便是取其义为名。
传说有大能在此坐化,久而成山,山尖高耸入九霄,经年被雪,其间草木荣华,清气怡人,然山势嶙峋险峻,如罡风所造,通行唯有一条窄道,鲜有凡人踏足,因而也成了仙门子弟的一块宝地,也是东山清谈会、斋醮等要事的举办地。
鸣金声断断续续响过了三炷香,心斋堂上已是聚集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千鸟盟的散修,此时皆是满脸狐疑地对着高台上被千转琉璃塔困住的女子,一片窃窃私语。
千转琉璃塔通体剔透,金辉闪烁,大小可随心所变,据闻塔内有千重禁制,曾镇压过无数妖魔,是琉璃宗因而久负盛名的一大宝器。
塔中女子不过十七八的模样,修为不见得多高,此时被数百重禁制所压制,只能匍匐在地,死死护着手中的什么东西,她面露狠色,双眼警惕地从四周人群中转过。
琉璃宗弟子上前一步道:“此妖女是从北漠逃出来,追捕已有大半个月,临至边境关口想要潜进东山时被我琉璃宗截获,东山早已戒严,关口更是修士聚集之地,便是妖修魔修也不敢擅闯,这妖女却孤身试图闯入东山,定有可疑,我家少主亲自带人围攻而上,结果却发现此女身有陨玉禁制所护。诸位皆知,北漠妖城以陨玉作阵眼,多年来才靠李宗主出面攻破一城,我们强拿不下,我家少主只能借千转琉璃塔将其转移至此,召集众仙家到此,便是为了陨玉之事。”
胖子窝在角落一棵树上,手中铜镜正对着高台,他听见琉璃宗这调调,当即一龇牙:“正事向来是长话短说,闹事的才要搞这场面话,琉璃宗这回肯定是要玩大的,你不来真叫亏大了,这可是出不要钱的戏。”
吴邪对这些没兴趣,满脑子都在转着方才胖子说的话,鲁帛书以及魂道等种种烦心事,心不在焉道:“我好不容易才逮住时机,从张起灵那溜出来,转个身就堂而皇之到这种显眼的地,我是吃饱了撑着跟他玩捉迷藏吗?”
胖子不屑道:“你那明峰也不是什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躲回家算什么?你能藏得走点心吗?你的人来带话时,我还以为你都窝深山老林了,再不济也是藏洞府上禁制的,供词都免费给你想好几招,嘿,结果你躲家门口,那还不如当着你张大爷的面放屁。”
吴邪百无聊赖地翻了一页半天看不下的书,眼皮都不抬地说道:“我躲他作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
胖子皱皱眉,忽然就不懂他闹哪出:“我才发现你这少主子脾气,怎么那么难伺候,白眼狼都没你这么负心薄幸。”
吴邪:“…”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胖子这番见解,还挺一针见血。
上面那琉璃宗人说完一通长篇大论,欠身一让,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男子就走上前来,朗声说道:“百忙之中,多谢诸位给我孙某人面子前来,孙某并非要追究北漠前线失责,百密难免总有一疏,但陨玉事关重要。近来裘德考带着魔修大摆招魂阵招灵,便是因为缺了这么一块陨玉,我们也是靠拦截招魂阵才勉力减少东山损失,而这妖女身携陨玉,潜入东山目的想来已经很清楚明了,来去也是死罪难逃。”
这位孙少主说着就一指塔内女子,严厉道:“但就在来路上,此妖女张口闭口就是要见张起灵张宗主,昆仑张家宗主三百年前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我琉璃宗虽比不上九门,但向来行事磊落,有些事情也不愿含糊过去,只想借此问个明白,也给在座各位讨个说法,我们这十年间究竟是被什么人所利用了!”
他话音一落,一个陈家弟子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跃上了高台,胖子一眼就认了出来:“陈宗主真传弟子,叫叶成,是个师傅指哪打哪的主,这陈家看来也要跟着起哄架秧子,你家宿敌,得多留个心眼。”
吴邪奇怪道:“你是有多闲,连陈家人都打探?”
胖子骂了他一声:“五十年前轩辕台大比,金丹比试有一场我对上的就是他,能不清楚吗?”
吴邪听这话音,当即猜出这胖子十有八九是被人掀下了台,还记恨着,于是乎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两声,胖子被他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一本正经地拿铜镜照向高台,赶紧让这贼小子收收玩心。
那叶成躬身一礼,神色已露出杀意,他言辞激烈道:“三百年前,我陈家陈文锦师姐随张起灵去张家秘境,自此便是不生不死不入轮回,师姐命牌至今不显半点消息,直到近来听闻鲁帛书上得道之法,当年的事才总算有了蛛丝马迹,除了当年随同进秘境的数千修士的魂魄皆被扣留,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