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259)

作者:喵呜

张起灵很敬重这位德高望重的德仁大师,幼时跟杀念较劲时只有这老和尚陪着他,甚至还领他通读佛法,尽管张宗主天赋有限,入不得佛门,但师徒之情仍在,哪怕张起灵对着谁人向来都是沉默寡言,天大的事只往心里放,唯独在自在观的德仁大师面前是难得坦诚。

德仁大师苦叹一声,但没训他,只是略带点疑惑问道:“旧事?”

“东皇一分为二,却仍徘徊于世间,他的仙躯在昆仑之巅化作仙门,而本该消散在天地间的神识扎根在北冥之渊,成了一棵树。”张起灵说,“我与他交谈,发现他陷入迷执,失去得道的资格。”

闻言,德仁大师那张天生的苦瓜脸不由得又沉了几分:“令世间人苦受万年煎熬的,到底是何迷执?”

张起灵顿了顿,不知是不知道,还是避而不答,他摇了摇头说:“自北冥归来,我搜罗世间道法,入古楼,曾妄想将东皇取而代之,却不料世间所求皆是天道之法,而非人道。”

这事在东山引起巨大轰动,远在昆仑的自在观也有所耳闻,德仁大师沉默了片刻,又端起茶碗喝了口酥油茶,暖了暖身,才接着问:“那你如今,可寻得那一线生机了?”

张起灵回说:“东皇遍阅人间事,入青铜门而成道,我应如是。”

德仁大师明白他的意思,自古以来,大道分阴阳,东皇与西王母就如同两尊门神,各掌一半,可两位尊者也并非从一开始就位列仙班,张起灵花了三千年重走东皇的成仙路,东皇不愿守的门,他来守便是。

“可那扇门死了。”德仁大师说,“你也知,那些邪祟如同尸骨上围着的苍蝇,每逢门开,不知要吞噬多少人,这已不是一扇普通的仙门,你进去,可曾想过后果?”

闻言,张起灵近日来紧锁的眉慢慢展开了,他似是无谓,又似是坦然地淡淡说道:“若我成道,自当飞升成仙。”

是成道,抑或是殉道,终究是不在这世间了,那么去想后果也是毫无意义——仙路,从来是条不归路。

德仁大师看着他又是一声叹息,纵横交错的皱纹全都压了下来,像是数千年光阴在他脸上刻满的愁苦与悲悯。

正当这时,德仁大师忽然察觉山上阵法中传来一丝诡异的气息,眯了眯眼,神色倏地凝重起来,语气中的怅然也一扫而空:“禁制都拦不住,这种时候,又是什么大人物来了?”

张起灵也有所感知,他猛地转头望着山下的方向,似乎终于盼到了不愿盼到的人,长叹了一声,站起身跟德仁大师行礼告辞。

德仁大师见他情绪难得起了波澜,约莫猜出来这便是令这位宗主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问道:“那是何人?”

“那棵树的迷执。”张起灵说罢,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了。

吴邪脚程快,只身前来也不过三两天的时间,只不过来了昆仑,附近半个人影也没看见,到处都是妖修肆虐过后的残痕,只有护山阵法还身残志坚地守着,他略皱了皱眉,也并不放心上,只顾得马不停蹄径自往山上飞去。

他跟张海客说是来看雪,沿途雪景在他身下飞掠而过,一点也没入得了他眼中,唯有一点闲心思还在想着:从北冥之渊到昆仑之巅,也可谓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了。

自在观那禁制声称能将所有活物打作凡物,却也拦不下一个魂修,但有一点,吴邪也不得不承认自在观的厉害,纵是妖城的陨玉禁制,他也不曾打草惊蛇,而在这雪山上,他刚踏过某条线后,便感知到覆盖着整座昆仑的大型阵法苏醒了过来,像是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吴邪猜想大概是青铜门邪祟的缘故,张家跟自在观多少对魂修有点防备,可这阵法起不了多大用处,他如入无人之境般飞身闯入昆仑,然而不多时,他便不出所料地遇上拦路的,在山上巡逻的佛修训练有素地成群围了上来。

这帮吃斋学佛的都讲慈悲,对着再罪孽深重的敌人也留有一线,何况是吴邪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双方匆匆交了一回手,直接被吴邪掀飞了一批,这才得知这人单枪匹马上山,是来找张宗主的。

佛修们没听张家交代过,也不见他有信物,在这种备战时期,他们不敢随意放人进山,便让吴邪先候着,派人回去传话,话没传到,先是公子张顶着张黑脸出现了。

公子张在半山处追踪汪家的去向,一连小半个月都在焦头烂额中度过,不料听说了吴邪进山的消息,吃下去的火药一下子全炸开了花,他抱臂吊着一条腿,飞在半空中,远远地看了眼吴邪:“你怎么还阴魂不散!北漠那边都打起来了,那才是你吴家人该待的地方,跑昆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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