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290)

作者:喵呜

“我不知该如何待你好,只愿你能一生无忧,如你所说,再有一次,我还会设法代你成道,我怕你对我失望,更怕我让你落泪。”

张家夙愿太过沉重,在张起灵走过的三千年间遍布荆棘,他只来得及学会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将其捉在手中,拿得久了,就不知如何去拿起那缥缈的情字,力道轻了,怕它跑掉,重了,又生怕它碎在手心上,总叫他惴惴不安。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除非遁入空门,否则永远是个无解的难题。

吴邪一时无话,静静地跟他四目相对着,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他在张家僻静的小院中,听这位修剑从他所背负的沉重秘密中,吝啬地撕开了一点点口子,他大大咧咧地往里一看,所见尽是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更胜当年。

他曾在那见过一片荒野,于是擅闯进去,种下了一株花,而今花木被雪,凄然地扎根在那,像是在往无边荒芜中扎进的一把刀,残红如血般洒落在四周。

吴邪想,如果没有那株花,似乎也不必有这般的痛苦了。

其实若有个人刀枪不入,一旦教他有了心,也无非使他更易受伤罢。

他当年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圣湖边上没心没肺的笑声中突然传来鞭炮声响,一小串的烟花在夜空中轰然盛开,惊飞了那一丝多余的愧疚,吴邪像是受了惊般,一下子紧紧握住了张起灵的手,一时心如刀绞,一时又止不住怒火中烧。

“你…”吴邪顿了顿,他声音有点发哑,可字句仍争先恐后地要说出口来,近乎一字一顿,“你千年前就定好了归宿,就算半路遇上了我,也未曾改变分毫,我一直在想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可我怕了吗?退缩了吗?你可曾想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张起灵想过,不仅想过,还背着吴邪打探过,他原以为吴邪不肯回,如今才知他是拼着命也要回来,无中生有,历劫万千,才终于回到他身边。

若非他,吴邪不必受这般的苦,若非吴少主当年的多此一举,张起灵也不必饱受煎熬,他俩实在说不清到底是谁欠了谁。

大抵所谓因果,从来便是这般相伴相生,一旦落入其中,任谁也没法全身而退。

这时,兴许是灯火,又或是别的什么,张起灵像是看见吴邪眼中有光闪动,他心头一震,忍不住一把将他从窗台上拽了下来,倾身上前,冰凉的唇瞬间占住了吴邪眼中的光。

“放开!”吴邪捉住栏杆,扭过头想要躲开,却被他扣住了脑袋。

不知何时蓄满的泪水在挣动间无可抑制地溢出,吴邪感觉眼中一凉,忽然僵住了,他的怒火就像个被捅破的骗局,被这吃里扒外的泪彻底背叛了。

张起灵的吻不容抗拒地从他眼角一路徘徊至唇边,那双唇紧抿着,不断地战栗,张起灵微微顿住了,试探着碰了碰,那并不坚决的抵抗便动摇了。

张起灵轻声说:“德仁大师说我拿不起,放不下,可我从未想过放开。”

他话只说一半,专吊人胃口,吴邪缓缓睁开眼,两双眼睛在咫尺间对上了,张起灵眼中很黑,很亮,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张起灵:“三千年来我只有张家,可如今,我有你。”

吴邪浑身一震,张起灵便轻轻吻上了他的唇,眉目间是无比的虔诚。

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尽人意。

希望之后可能是更大的绝望,信任背后藏着一把背叛的刀,执着的早晚会故步自封,费尽苦心也许是徒劳一场,善意会被卑劣所觊觎,深情的总被无情的伤,站越高,背负得越重,而爱越深,越是痛。

仿佛若要得到些什么,紧随其后的必定是痛苦,仿佛所有好的东西,都不过是个精雕玉琢的陷阱。

可仍有人会为此义无反顾,有如飞蛾扑火。

吴邪明白,这当中大多是杞人忧天与自食其果,可张起灵不一样,他所走过的路上永远只有刀山与火海,所见也只有刀山与火海,在他眼中,不会因苟安与一时的闲适,而将这些寻常平和的日子当做理所当然。

他看见了光,更看见了光之外的无尽黑暗,却心甘情愿地停留了下来。

吴邪伸手搂住了张起灵,含住了他贴上来的唇,唇齿相碰,犹如星火燎原,要占去彼此的每个角落,将自己满满当当地填进去,好比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

正这当,圣湖之上一片白光大刀阔斧地冲破黑夜,而后大红锣鼓齐响,鞭炮跟烟花漫天乱绽,这帮人好像不单要给山神送亲,还要闹山神他老人家的洞房。

万千旖旎与眷恋都被这动静惊飞了,吴邪无比糟心,他跟村里人混了几日,被他们的生生不息与热情好客引起满腔感慨,头一回发现这帮人简直烦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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