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75)

作者:喵呜

黑瞎子露在黑布外的两道横眉吊起:“丫头片子,拆台是吧?”

“嘿,命数天定,长老您也别不信命。”霍秀秀说着就拉过了吴邪的手,一板一眼地说道,“吴邪哥哥,我跟你说,你师傅不认这些玄乎的,跟他扯这些没用,齐家能以算卦开山立派,总是有道理的。你说若是没有冥冥之中,哪里来平日说的机缘呢?”

吴邪笑了笑,也没去纠正她,小狐狸跟修士修行不同,讲起这些来东穿西插的,她说的因缘果报跟黑瞎子说的求签问卜根本不是一回事,但不妨他见缝插针地给师傅添添堵。

“你说得对。”吴邪十分偏袒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闲庭自若地踱步慢行,“茫茫人海,偌大天地,相逢一眼既是缘。”

他这么说着,正好走到了长阶尽头,一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眼睛,隔着张家大半个广场仙气缥缈的人海,隔着山间蒸腾起的云雾,突兀地撞入了他眼中,巧得让吴邪顿生一丝心惊胆战。

张起灵正跟身旁人交待着事情,忽有所感地朝山门处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精准地落在了吴邪身上。

那魂牵梦萦的少年渐行渐近,腰佩剑,长发束起,一身寻常白衣,往日在凡尘泡得慵懒闲散的轮廓水落石出了个器宇轩昂的身影,举止谈笑间君子如玉,那个莽撞轻浮的少年仿佛不曾存在了。

接连不断的战事把光阴填得密密实实,再见时张起灵才惊觉那故人面孔已是陌生而疏远,十年前的往事匆匆却在这一眼中忽然清晰起来。

他原以为对吴邪的非分之想只是源于数千年间对清静的渴求,十年别离,再见到那跟清静无关的人时也该能醒悟了,可四目相对的那刻,张起灵的心蓦地就跳错了拍子,像孩童光着脚丫胡乱踏着水花,节奏乱成了南疆篝火夜宴的舞步,扑通扑通地乱响一串。

这点轻微悸动在经年处变不惊的张大宗主看来就可谓是惊心动魄了,杀念出来作妖了?妖修追过来了?什么事情算漏了?

等他从兵荒马乱中回过神来,见吴邪定定地望着他时,张起灵又觉踏实了,好似苦苦追寻多年的那人终于来到了面前,弥蒙细雨下的所有天光都落到那人身上,比满山灼灼烈烈的春花更叫人挪不开眼。

张起灵后知后觉地发现,恍惚十年,原也称作‘隔世’。

吴邪微微惊诧,这十年里头他没少听见张宗主在北漠的威风事,可人真出现在他面前了,似乎也与从前没差,即便这人被荒漠草原的风沙打磨得愈发冷厉,他对着张起灵依旧升不起半分敬畏。

兴许是头一回见面他就奄奄一息趴在那人脚下,兴许是在张起灵最为狼狈的时候差点把他给掐死,好歹生死都与他草草牵扯过,往后再多见外和客套都成了多余。

吴邪觉得张起灵并非朋友,但也称不上敌人,因他而起的那点情绪来去也快,几年不见,过往郁结顿时都烟消云散了,感激淡淡的,厌恶淡淡的,敬佩也是淡淡的,就连十年前为了他一点隐瞒而言语冲撞都成了年少时的无知愚昧,种种愤恨,不过都因张起灵处处想要护他周全,就像对着个少看一眼都会被碰碎的花瓶,然而当年的他已经受够了自己的弱小了。

直至如今,他也终于能抬头挺胸地直面张起灵,纵然境界上他称不上顶尖,剑术也并非一流,可吴邪就是觉得,他再也用不着别人为他的命负责了,再也不会惧怕欺压到他头上来的牛鬼蛇神,似乎就连吴家这根大梁他也能轻易挑起似的。

他遥遥地朝张起灵点了点头,没再看第二眼,随黑瞎子两人往里走去。

忽然间,他想起了多年前秘境中张起灵的一句因果,便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师傅所讲,也并非全无道理。”

吴邪几人聊天也没刻意设禁制,几句话轻易就飘进了张起灵耳中,不痛不痒地刺了他一下,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目送着吴邪一路走远,眼神几乎是痴痴的,手下汇报的消息一个字都跑不进他耳朵。

旁边的张海客见状,故意咳了两声,提醒道:“宗主,静心凝神。”

张起灵一怔,回过头来,定了定心神,收起了周身冰冷的寒意,接着对跟他到东山的一个北漠修士道:“不必留情,进东山边境前务必清掉,一个都不能放回北漠,对外只道他们被魔修误导入了邪道。”

那北漠修士点头:“是。”话音刚落,身影倏地消失不见了。

一个身着李家道袍的弟子这才上前,行了一礼道:“张尊主,那十三家门派合谋在半路设陷于您,实在留不得,不如小辈联络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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