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1)
篝火升起时,橘红色的光在每个人脸上跳。胖子用工兵铲当锅,罐头里的牛肉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漫了满条甬道。吴邪把自己的防潮垫铺在地上,让汪碎玉靠着石壁坐:“地上凉,垫着舒服点。”
汪碎玉看着他们忙前忙后,忽然觉得眼睛有点发涩。她想起溶洞里的晚餐,永远是灰色的糊状物,用铁勺敲着金属碗,发出刺耳的声响。哪有这样的烟火气,牛肉的香混着松柴的味,连空气都变得稠稠的。
“来,阿久妹子,第一块给你。”胖子用树枝当筷子,挑了块最大的牛肉递过来,油星溅在他手背上,他浑然不觉地搓了搓。
汪碎玉接过牛肉,烫得指尖发疼,心里却暖得发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听胖子吹他在潘家园的英雄事迹,听吴邪讲西泠印社的趣事,张起灵坐在火堆对面,偶尔添根柴,目光落在跳跃的火苗上,侧脸在火光里显得柔和了些。
“阿久,你以后打算去哪儿?”吴邪突然问,“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们倒斗吧?”
汪碎玉咬着牛肉的动作顿了顿。她没想过以后。汪家的计划里,她本该在鲁王宫就毁掉吴邪,或者被吴三省灭口,哪有什么以后。
“不知道。”她低下头,看着火堆里噼啪作响的柴,“四海为家吧。”
“去杭州啊!”胖子拍着大腿,“跟我们回杭州,天真那铺子大,给你腾间房没问题!”
吴邪立刻点头:“是啊,我那还有间空房,朝阳的,比这墓里亮堂多了。”他看着汪碎玉,眼睛亮晶晶的,“你还能帮我看看铺子,我正好跟胖子出去跑活儿。”
汪碎玉笑了笑,没说话。杭州,那个在监控屏里看了十几年的地方,吴邪家的老宅,定胜糕的甜香,还有……吴三省的脸。她怎么敢去。
张起灵突然往她身边挪了挪,递过来块烤得半焦的土豆。“吃。”他说,“填肚子。”
土豆的皮被烤得发脆,咬开时冒着白气,带着点焦香。汪碎玉小口吃着,听着吴邪和胖子规划着回杭州后的日子,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哪怕是假的,哪怕明天就会被拆穿,至少此刻,她是阿久,不是汪家少主,不是实验体73号,只是个被他们护着的、有伤口的普通人。
后半夜换张起灵守夜,汪碎玉躺在防潮垫上,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睡得很沉。她梦见长白山的雪停了,阳光落在雪地上,亮得晃眼。她穿着母亲日记里写的棉袄,手里攥着颗糖,像吴邪小时候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吴邪靠在石壁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点笑;胖子打着震天响的呼噜,怀里抱着个青铜鼎;张起灵坐在火堆旁,正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像冰下的水流,悄无声息,却真实存在。
四目相对的瞬间,张起灵立刻移开了目光,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汪碎玉坐起来,后背的伤似乎轻了些,大概是忍冬起了作用。
“醒了?”张起灵递过来水壶,“温的。”
汪碎玉接过水壶,指尖碰到他的,他没躲。她喝着水,看着远处熟睡的吴邪和胖子,突然觉得,也许可以稍微贪心一点。
就当几天阿久,感受几天这样的暖。
至于汪家的使命,吴三省的警告,青铜门前的结局……先放放吧。
至少现在,阳光正从甬道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层金色的纱。她不是一个人。
第7章 吵架
汪碎玉趴在西泠印社的柜台上,看雨丝斜斜地织在青石板路上,把对街的梧桐叶洗得发亮。吴邪在里屋整理爷爷的笔记,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胖子嗑瓜子的动静,像支没谱的调子。
她后背的伤还没好透,吴邪坚持让她在铺子里养着,说“总比在外面风吹雨淋强”。胖子每天从巷口的卤味店拎只酱鸭回来,张起灵依旧是神出鬼没,却总会在她换药时准时出现,默默地递过浸了忍冬水的布条。
这样的日子太安稳,安稳得让汪碎玉心慌。她总觉得口袋里的青铜哨子在发烫,像在提醒她,阿久的身份不过是层薄冰,迟早要碎在阳光下。
这天午后,雨刚停,铺子的门就被推开了。风铃叮当作响,走进来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人,短发利落地贴在耳后,眼神像淬了冰的刀。
“吴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北方口音,目光扫过柜台后的汪碎玉时,停顿了半秒。
吴邪从里屋探出头,看见来人时愣了一下:“阿宁?你怎么来了?”
汪碎玉认得她,阿宁,裘德考的人。监控资料里见过无数次,每次都跟在吴三省身后,像条伺机而动的蛇。她不动声色地往柜台后缩了缩,指尖摸到藏在账本下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