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46)
那时风是暖的,带着甜香,不像现在,只有风雪往骨头缝里钻。
“你不也是那个刽子手吗?”张海清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刀面,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若不是你点头应下这门亲事,她怎会以为自己是多余的?若不是你在祠堂前犹豫了三天三夜,既不肯退婚,又不肯跟她走,她又怎会钻进我设好的圈套?”
她抬手,用戴满玉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刀背,血珠沾在她指尖,像抹了层胭脂:“是你亲手把她推给我的,起灵。你比我更清楚,她那样的性子,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你给她的那点希望,比直接杀了她更残忍。”
“闭嘴!”张起灵的刀猛地一偏,在她颈侧划开道血口,血线瞬间洇红了狐裘的领口。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有头困兽在里面冲撞,要撕开皮肉冲出来。
他想起碎玉离开时,她站在他面前,手里攥着那半块玉兰佩,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谁,他当时望着远处的山,没敢看她的眼睛。
他以为解雨臣会跟着她,,却没料到她会真的走进那片茫茫雪山,走进张海清布下的天罗地网。
“小哥!手下留情!”吴邪的声音从风雪里钻出来,带着喘息。他和胖子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冲过来,棉袄上结着冰碴,像两个移动的雪人。吴邪一把抓住张起灵的手腕,指腹被刀刃硌得生疼,“杀人犯法!你杀了她,碎玉怎么办?!”
胖子也扑上来抱住张起灵的胳膊,脸冻得通红,说话时牙齿打颤:“就是啊小哥!这娘们儿一肚子坏水,她就是想逼你动手!你真动了手,咱们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碎玉在哪了!”
张海清看着他们拉扯,突然笑得更欢了,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在下巴上冻成细小的冰粒:“听见了吗?他们比你清醒。”她看向张起灵,眼神里淬着毒,“你以为碎玉现在在哪?在蛇沼的泥潭里泡着,还是被密洛陀啃得只剩骨头?”
张起灵的手猛地一颤,刀差点脱手。他想起解雨臣砸在吴三省桌上的那个青布荷包,上面的玉兰绣得歪歪扭扭,沾着的狼毛和血迹已经发黑,像块凝固的伤疤。解雨臣说“她死了”的时候,声音劈了叉,像被谁生生扯断了喉咙。
“她中了‘蚀骨香’。”张海清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着颈间的血,动作优雅得像在品茶,“是汪家的秘制毒药,七天之内,骨头会一寸寸烂掉,最后连渣都剩不下。”她看着张起灵煞白的脸,故意拖长了语调,“今天是第五天了。”
“你说什么?!”吴邪的声音陡然拔高,他冲上去想抓住张海清,却被她身边的护卫拦住。胖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猎枪的枪口对着那些护卫,却不敢真的开火。
张起灵突然甩开他们的手,黑金古刀在空中划出道寒光,直逼张海清的心脏。那瞬间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只有风雪被劈开的锐响,像谁在尖叫。
“小哥!”吴邪嘶吼着扑过去,用尽全力抱住他的腰。胖子也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三个人在雪地里滚作一团。刀刃擦着张海清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深深扎进旁边的雪地里,半截刀身都没入其中,只留下刀柄在风雪里摇晃。
“她可能还活着!”吴邪的脸埋在雪地里,声音带着哭腔,“小花在敦煌找到她的踪迹了!有牧民说见过个穿月白裙子的姑娘,往蛇沼方向去了!张海清是唯一知道解药的人,你杀了她,碎玉就真的没救了!”
张起灵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张海清那件被血染红的狐裘,那抹红刺得他眼睛生疼,像碎玉掉下山崖时,他抓不住的那片衣角。他想起,碎玉发着高烧,却死死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我不想死。”
他当时说:“不会的。”
可现在,他连让她活下去的把握都没有。
“解雨臣找到的,不过是我故意留下的引子。”张海清整理着被划破的衣襟,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但他说得对,解药确实在我手里。”她从袖中掏出个描金小瓷瓶,在手里轻轻晃了晃,里面的液体发出细碎的声响,“想知道碎玉在哪,想拿到解药,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个瓷瓶,眼神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跟我完婚。”张海清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按张家的规矩,三媒六聘,拜堂成亲。等礼成之后,我就告诉你碎玉在哪,把解药给你。”
“你做梦!”胖子怒吼道,“我们凭什么信你?!”
“你们没得选。”张海清把瓷瓶塞回袖中,用丝帕按住流血的伤口,“要么看着她烂成一滩泥,要么……让她活着。”她的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像淬了冰,“起灵,你那么疼她,该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