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62)
又一脚踹在她的腿弯,汪碎玉再也站不住,“咚”地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怀里的玉兰佩硌得胸口生疼,那是张起灵无数个日夜摩挲过的痕迹,是阿宁替她挡过毒箭换来的念想,是她娘盼着她平安的心意。
可现在,这对玉佩沾了她最在意的人的血,成了她杀人的证据。
“滚!再敢靠近医院一步,打断你的腿!”
下人又踹了她一脚,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巷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月白裙沾满了泥和血,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打在她身上,冷得像冰。
汪碎玉慢慢站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巷外挪。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阿宁死了,张起灵和吴邪不信她,胖子恨她,整个世界都成了她的敌人。
她想起阿宁,想起她们在汪家的训练场上背靠背作战,想起阿宁替她挡箭时说“老大,我不能让你有事”,想起雨村的夜晚,阿宁给她梳辫子,说“等咱们摆托了汪家,就去江南买个小院,种满玉兰花”。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回放,每一个都带着阿宁的笑,温暖得让她想哭。
可那个笑着的人,死了。
而且,所有人都说是她杀的。
汪碎玉走到西湖边,湖水泛着冷光,像一块巨大的冰。她想起吴邪说过要带她坐画舫,想起张起灵说西湖的水适合养玉兰花,想起阿宁说要在这里给她拍好多好多照片。
现在,画舫还在,玉兰花还会开,拍照的人却没了。
她蹲在湖边,看着水里自己狼狈的倒影,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头发凌乱,衣服肮脏。她伸出手,想去碰水里的倒影,却只捞起一手冰凉的水。
“阿宁……”她喃喃自语,眼泪掉进湖里,漾起一圈圈涟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没人听见。
雨越下越大,打在湖面上,溅起无数水花。汪碎玉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住院部大楼的方向,那里亮着灯,像遥远的星辰,却再也不是她的归宿。
她转身走进雨幕,月白色的裙摆消失在朦胧的雨雾里,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泪。
住院部的病房里,张起灵站在窗边,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对玉兰佩,指节泛白。
吴邪躺在床上,胸口的疼让他难以入睡。他看着天花板,眼前却总是浮现出汪碎玉跪在地上的样子,浮现出她脸上的巴掌印,浮现出她哭着说“不是我”时的眼神。
胖子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睡着了,嘴里还在喃喃地骂着“白眼狼”。
窗外的雨还在下,带着枇杷花的甜腥气,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挽歌。
有些伤口,一旦划开,就再也愈合不了。
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去。
而那个曾经在雨村树下笑的姑娘,再也回不了家了。
第77章 我们恩断义绝
雨丝像冰冷的针,扎在汪碎玉裸露的皮肤上。她扶着墙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后腰的钝痛和膝盖的锐痛交替袭来,可这些都比不上心口的空洞——那里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巷口的枇杷树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花瓣混着泥水淌下来,像谁在无声地哭。她想起阿宁总说枇杷花的甜腥气像血,那时她还笑阿宁多愁善感,现在才懂,原来有些甜里裹着的,全是化不开的苦。
突然,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汪碎玉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眼前的雨幕瞬间扭曲成一团黑,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失去意识前,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杏仁味的迷药气息——是汪家特制的,她以前在训练场上闻过无数次。
再次睁开眼时,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是个废弃的仓库,角落里堆着发霉的木箱,空气里飘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有几缕惨淡的光从缝隙里挤进来,照亮了悬浮在半空的尘埃。
“醒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汪碎玉猛地抬头,看见张海清坐在堆高的木箱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指甲涂得鲜红,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丝帕擦着什么。
是那把刀。
那把被她刺进张起灵胸口,又被说成杀死阿宁的刀。此刻刀身被擦得锃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仿佛还在滴血。
“是你。”汪碎玉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一软又差点跪下。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是你把我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