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77)

作者:静玗

她从发髻上拔下银簪,簪头刻着的枇杷花沾着几根干枯的发丝。“这是阿宁送我的成年礼,她临死前把它塞进我手里,指缝里还留着张海清指甲缝里的金粉——张海清总爱在指甲上涂那种西域金粉,你去查!”

吴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廊柱上。他想起阿宁葬礼上,解雨臣偷偷塞给他的证物袋,里面确实有一小撮金粉,当时他只当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随手丢在了一边。

“你以为我想姓汪?”汪碎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濒死的绝望,“我刚出生就被吴三省踹下山崖,是汪岩在雪地里把我捡回来,用体温焐活我冻僵的手脚。他说‘碎玉,你要好好活,替你娘看看天亮’。”

她望着院子里的海棠树,枝头挂着的残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我在实验室被灌药引时,是阿武偷偷把药换成糖水,被族叔公用烟杆抽得浑身是血,也不肯说是我指使的。他总说‘碎玉姐,等我们逃出去,去杭州吃糖糕’。”

“还有阿宁,”她的声音哽咽得像被堵住的风箱,“她教我写自己的名字,教我用匕首防身,说‘碎玉不是药罐子,是活生生的人’。可现在呢?汪岩死在你身后的张起灵刀下,阿武炸得连尸骨都拼不全,阿宁……阿宁死得不明不白!”

她猛地抬头,泪眼里淬着冰:“我对不起他们,可我从未对不起你吴邪!第一次在七星鲁王宫时,我救了你,是我偷偷在密道放了引路的萤火虫;你在海底墓,是我替你杀了海猴子;可是你的,查也不查,救冤枉我。”

吴邪的手抖得厉害,那些被仇恨掩埋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密道里一闪一闪的萤火,尸蹩群中她单薄的背影,篝火旁她把烤热的馒头塞给自己时,眼里怯生生的光。

“你要报仇,我不拦你。”汪碎玉慢慢站直,尽管双腿抖得像风中的芦苇,脊梁却挺得笔直,“但杀人偿命,自有王法。”

“王法?”吴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汪家人也配谈王法?”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解雨臣突然上前一步,将汪碎玉护在身后,月白短衫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血珠,“吴邪,你要是真有证据,就去报警。”他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塞进汪碎玉手里——那是解家的信物,背面刻着“平安”二字,“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她。”

汪碎玉攥紧玉佩,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口。她看着解雨臣挺直的背影,想起小时候族叔公说,解家的人骨头都是硬的,宁折不弯。可刚才,为了护她,这个骄傲的哥哥差点对吴邪低头。

“解雨臣,你疯了!”吴邪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是汪凝的女儿!是害死解连环的凶手的女儿!”

“她也是我妹妹。”解雨臣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母亲汪凝当年泄露蛇眉铜鱼的秘密,是被汪家胁迫的。她偷偷把真正的密图藏在了海底墓,就是为了赎罪。”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吴邪身上,“还有,解连环没死,吴三省也没死,他们现在在国外,下个月就回来。”

吴邪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想起三叔临终前说的那句“对不住汪凝,对不住解连环”,想起那些被刻意销毁的卷宗,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的阴影里,黑金古刀的刀鞘在青砖上投下狭长的影子。他望着汪碎玉消瘦的侧脸,眉头微蹙。这些天他总在解家老宅外徘徊,看着她房间的灯亮到深夜,看着解雨臣端着药碗进进出出,看着她偶尔推开窗透气时,手腕细得能被一只手握住。

他想不明白。

那个会把野果子塞给他的小姑娘,那个在蛇沼里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了张海清一簪子的汪碎玉,怎么会杀了阿宁?怎么会伤了江子算?他记得她当时浑身是血地跑出来,眼里的惊恐比任何人都重,嘴里反复喊着“不是我”。

可证据确凿。阿宁胸口的毒,是汪家特制的;江子算背上的刀伤,与汪碎玉惯用的短刀尺寸吻合;甚至有目击者说,看见她在密林里和张海清说话,手里还握着装毒针的木盒。

张起灵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鞘上的纹路,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他既自责没能护住她——让她在汪家的实验室里受尽折磨,又心疼吴邪——那个总把“兄弟”挂在嘴边的人,此刻正被仇恨烧得面目全非。

解雨臣将汪碎玉往身后拉了拉,目光冷得像冰:“吴邪,要么你现在就去报警,拿出证据让法律制裁她;要么,就带着你的人离开解家。”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我给你十分钟考虑。”

阳光透过海棠树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汪碎玉望着吴邪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累。她靠在解雨臣背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眼皮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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