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张起灵的声音很冷，“你们配吗？”他抬手，将长老扔了出去。长老撞在西王母雕像上，滑落在地，吐了口血，再也爬不起来。

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想逃，却被黑眼镜用短刀一个个放倒。殿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张起灵走到吴邪身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后背的伤口。那里的皮肤已经红肿溃烂，绿色的药剂还在灼烧着皮肉。“很疼？”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吴邪摇摇头，想笑，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没事……比挨胖子一拳轻多了。”

胖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都这时候了还贫。”他从背包里摸出最后一瓶清水，递给张起灵，“快给天真洗洗伤口，那鬼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毒。”

张起灵接过水瓶，小心翼翼地倒在吴邪的背上。清水流过伤口，发出滋滋的响声，疼得吴邪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黑眼镜走过来，扔给张起灵一个小瓷瓶：“解家小子给的特效药，能解百毒。”他靠在雕像上，摘下墨镜，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我说，你们这趟可真是够狼狈的。”

张起灵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膏小心地涂在吴邪的伤口上。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吴邪舒服地哼了一声，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小哥……我好像有点困……”

“别睡。”张起灵的声音很近，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带你出去。”他小心翼翼地将吴邪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

第93章 太晚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凌晨三点的街道上撕开一道口子，尖锐得像是要把人的心都剜出来。吴邪伏在张起灵怀里，后背上的灼痛已经烧成一片火海，每一次颠簸都像有把钝刀在溃烂的皮肉里反复搅动。他能感觉到张起灵青衫下的骨骼在发颤——锁骨断裂的地方每动一下，就有细碎的血珠透过布料渗出来，滴在他手背上，烫得像要烧穿皮肤。

“别睡。”张起灵的声音贴着他耳廓，尾音抖得不成样子。吴邪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被血污糊成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见对方眼角那道缝合的纱布，像条狰狞的蜈蚣爬在眉骨上，边缘还在往外渗血。

胖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正用牙咬开绷带包装。他左臂的刀伤深可见骨，血顺着指尖滴在脚垫上，汇成一小滩暗红。“我说小哥，你他娘的能不能换个姿势？”他含糊不清地骂着，用没受伤的右手去够急救包，“锁骨裂了就别硬撑，胖爷我还扛得住天真！”

张起灵没应声，只是低头用袖口擦去吴邪嘴角的血沫。方才在大殿捏碎黑衣人手腕时，指骨挫伤的地方此刻正钻心地疼。

黑眼镜靠在后排角落，额角的绷带早被血浸透。他看着张起灵怀里蜷缩成一团的吴邪，突然低笑一声，牵扯到后背的棍伤，疼得倒吸凉气：“解家小子要是看见你们这副德行，怕是要提着违约金来收尸了。”

车窗外掠过的街灯在张起灵眼角的纱布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他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吴邪汗湿的发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快到了。”

协和医院的VIP病房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小花站在走廊尽头，一身熨帖的黑西装在消毒水味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手里捏着份鉴定报告，“张海青指纹与阿宁指甲缝残留物匹配”几个字被指腹摩挲得发皱。

“进去吧。”他侧身让路，声音平静无波。身后的汪碎玉穿着件米白色毛衣，袖口还沾着点药渍——那是早上给黑眼镜换药时蹭到的。她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炖好的鸽子汤，盖子没盖严，飘出淡淡的药膳香。

病房门推开时，黑眼镜正对着天花板吹口哨。看到汪碎玉的瞬间，他挑眉笑了：“哟，小丫头亲自下厨？看来我这伤受得值。”

汪碎玉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时，白汽氤氲了她的睫毛。“我哥让我来的。”她避开黑眼镜的视线，拿出碗和勺子，“他说你失血过多，得补补。”

“他倒会使唤人。”黑眼镜笑着接过碗，刚喝了一口，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背上的输液管都在抖。汪碎玉连忙放下勺子替他顺背，指尖触到他后背的淤青时，对方疼得闷哼了一声。

“304病房。”黑眼镜突然开口，视线落在窗外，“吴邪醒了，胖子正跟他吵着要吃酱肘子。张起灵……在旁边削苹果，手笨得很，削掉的果肉比剩下的还多。”

汪碎玉顺背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蜷缩起来，掐进掌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拿起空碗要去洗，手腕却被黑眼镜攥住。他的手很烫，虎口处还有道新伤——那是昨天夺刀时被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