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
“久宁”——念着这两个字,吴三省忽然想起吴邪的名字。爷爷说“邪”字能镇邪,可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是个邪祟。
他抽出匕首,寒光映在汪凝惊恐的眼睛里。她猛地把孩子往身后藏,自己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三省,你要干什么?!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可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他笑了,笑声比屋外的风雪还冷,“她流着汪家的血,生下来就是祸害!”他甩开她的手,匕首划破了她的胳膊,血珠渗出来,滴在干草上,像极了吴邪画的红梅。
汪凝看着他眼里的狠厉,忽然明白了什么,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他没回答,只是步步紧逼。她退到墙角,怀里的孩子忽然哭了,哭声细弱,像只被踩住的小猫。汪凝用身体护住襁褓,声音抖得不成调:“我跟汪家没关系,我爹娘早就死了,我……”
“闭嘴!”他打断她,匕首直指她的胸口,“吴邪还在杭州等着我,吴家的根不能断在你手里。”
提到吴邪,汪凝的眼神忽然定了。她看着他,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忽然惨笑一声:“原来如此……你疼吴邪,就容不下我的孩子吗?”
她没再躲,只是把襁褓举到他面前:“你要杀,就先杀了我。”
匕首刺进皮肉的声音很轻,像切豆腐。汪凝的身体软下去时,眼睛还圆睁着,死死盯着他怀里的襁褓。血溅在孩子的红布上,像朵骤然绽开的罂粟。
他低头看了眼那孩子。她好像被吓到了,不哭了,只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睫毛上还沾着汪凝的血珠。那眼神太干净,干净得让他想起吴邪第一次喊“三叔”的模样。
可这不是吴邪。这是汪家的种,是随时会咬吴家一口的毒蛇。
他用雪擦干净匕首上的血,又把汪凝的尸体拖到屋后的雪地里,用松枝盖了层薄雪。做完这一切,他抱着襁褓走出木屋,雪片打在脸上,疼得像针戳。
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小手从布缝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衣襟。那力道很轻,却让他想起吴邪抓他手指的样子。他忽然想起吴邪的虎头袄,想起侄子肉乎乎的脸蛋,想起母亲说“咱们吴家,就指望这孩子了”。
他在那棵老松树下站了片刻,雪没到了膝盖。怀里的孩子又哭了,这次的哭声更响些,像在控诉,又像在哀求。
“别怪我。”他对着襁褓低声说,声音冷得像冰,“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他解开棉袄,把孩子放在雪地上。红布襁褓很快就被雪粒染白,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细得像根线。他甚至没多看一眼,转身就往山下走。
路过木屋时,他看见窗台上的野山菊冻成了冰雕,花瓣上还沾着汪凝的指纹。他想起她曾说“等春天开花了,就摘一朵别在孩子头上”,心里忽然空了一块,却又被更重的念头压住——吴邪还在等他带虎头帽回去。
回到杭州时,吴邪正坐在门槛上剥花生。看见他,孩子丢下花生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喊“三叔”。他把虎头帽戴在侄子头上,尺寸刚刚好,衬得吴邪的脸蛋红扑扑的。
“三叔,你看我画的画!”吴邪拉着他往屋里跑,指着墙上的涂鸦,“这是你,这是我,我们去长白山看雪!”
画上的两个人手拉手,头顶是个大大的太阳。他摸着侄子的头,眼角的余光瞥见桌上的药碗——那是伙计刚送来的安神汤,专治他夜里的噩梦。
夜里他总梦见长白山的雪,梦见汪凝圆睁的眼睛,梦见那个红布襁褓在雪地里一点点变冷。他会猛地坐起来,冷汗浸湿了衬衫,然后听见隔壁吴邪的呓语:“三叔,糖糕……”
他起身走到侄子床边,给吴邪掖好被角。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孩子熟睡的脸上,恬静得像幅画。他想,自己做得对,为了吴邪,为了吴家,就算手上沾满了血,也值了。
可多年后,当他在疗养院的监控里看到那个少女时,心脏还是猛地一缩。她穿着件黑色的紧身衣,手臂上布满针孔,眼神冷得像冰。有人喊她“少主”,说她是汪家最锋利的刀,奉命去截杀张起灵。
监控里的少女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地对着镜头,像穿透了屏幕,刺进他的眼里。那眼神,像极了当年长白山雪地里的那个婴儿,像极了汪凝最后看他的模样。
他关掉监控,给自己倒了杯烈酒。酒液滑过喉咙,烧得他眼眶发烫。他想起那个被他丢在雪地里的孩子,想起汪凝说的“孩子是无辜的”,忽然觉得,自己欠的债,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