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3)
走到石壁前,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汪碎玉一眼。她会意地摸出个黄铜哨子,哨声刚落,石壁后就传来“咔咔”的机关转动声。
“你怎么知道......”吴邪惊讶地挑眉。
“汪家的机关,都留着同一种暗门。”汪碎玉吹了吹哨子上的水汽,“我小时候拆得多了,闭着眼都能摸到。”
张起灵在她说话时,已经踩着溪水里的石墩过了岸。黑金古刀挥起的瞬间,挡路的藤蔓应声而断,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霉味混着土腥气扑面而来。
“青铜神树的入口,应该就在里面。”他说。
汪碎玉跟着他走进洞口,刚迈过门槛,手腕就被他轻轻攥住。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洞外的湿气,却让她莫名地安下心来。
“里面有尸蹩。”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跟着我,别乱跑。”
汪碎玉的心跳漏了一拍,却乖乖“嗯”了一声。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颤,不是害怕,是担心——担心她出事。黑暗里,她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暖得发胀。
洞道越来越黑,胖子打开手电筒的瞬间,光柱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汪碎玉突然想起昨晚在山洞里,张起灵说“有些事,忘不掉”。原来他真的什么都记得,记得长白山的雪,记得冰原上的血,记得她所有的狼狈和倔强。
前面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小心脚下。”
汪碎玉低头,发现脚下是道深不见底的裂缝,绿光从裂缝里幽幽地飘上来,像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胖子咋咋呼呼地后退半步。
“是青铜神树的根系。”张起灵的声音里带着凝重,“下面有东西在动。”
汪碎玉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突然觉得,不管下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抬头看他时,正好对上他转过来的目光。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盛着两片融化的雪。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见他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像极了一个极浅的微笑。
汪碎玉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赶紧低下头,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回握了一下,力道很轻,却像羽毛拂过心尖。
秦岭的深处,黑暗漫长得像没有尽头。但只要有人牵着你的手,再黑的路,好像也能一步步走到亮处。
吴邪的嘴唇翕动了半天,突然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点恳求的沙哑:“阿久,或许......或许三叔当年有苦衷?他那个人虽然混,但不至于对自己的亲骨肉......”
“苦衷?”汪碎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却裹着冰碴子。没等吴邪再说什么,她猛地撸起袖子——从手腕到肘弯,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旧的疤痕泛着青黑,新的针孔还在渗着血珠,像爬满了狰狞的蜈蚣。
“这些是强心针,汪家用来训练死士的。”她的指尖划过那些针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伤,“每次训练到虚脱,就往血管里扎这个,能让人三天三夜不合眼,提着刀跟狼崽子搏命。”
她顿了顿,又掀起裤腿。膝盖上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坑坑洼洼的,最深处能看见淡淡的骨影。“这是十岁那年在筛选场,被饿疯了的同伴咬的。他们说,想活下去,就得先学会把别人当食物。”
胖子的大嗓门突然没了声,他别过头去抹了把脸,指缝间渗出的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他娘的......这帮畜生......”他骂了句脏话,声音却哽咽得不成样子。
张起灵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指节泛白得几乎要裂开。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针眼,又落在她渗血的胳膊上,喉结剧烈滚动着,突然伸手将她的袖子往下拽了拽,动作重得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在长白山,她趴在雪地里,后背全是鞭伤,却还死死攥着那半块银锁。那时他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流浪儿,现在才知道,她身上的伤远比他看见的要多得多。这个总是把“不怕”挂在嘴边的姑娘,到底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疼了多少回?
吴邪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刚才到了嘴边的话全堵在喉咙里。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三叔总偷偷塞糖给她吃,带他去河里摸鱼,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像针一样扎着心口。可眼前这些伤,又该怎么解释?
汪碎玉看着他僵在原地的样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慢慢放下袖子,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悲凉:“吴邪,你的童年很幸福吧?有爷爷疼,有三叔护着,下雨了有人给你撑伞,饿了有热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