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7)
汪碎玉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胸口没那么疼了。她闭上眼,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像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的长白山。那时她趴在雪地里,后背全是鞭伤,是他蹲下来,用干净的布条替她包扎手腕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条传过来,暖得让她想哭。
“张起灵……”她喃喃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好像……有点累了。”
“不准睡!”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汪碎玉第一次听见他这样说话,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绝望,“我还没告诉你……那年在长白山,我找到你时,你手里的银锁,和我丢的那半块,能拼在一起。”
汪碎玉的睫毛颤了颤,没来得及睁开。她的意识像被风吹散的烟,一点点飘远,胸口的疼痛渐渐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她好像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闻着樟木箱的味道,听着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那是她这辈子唯一记得的温暖。
张起灵抱着她在洞道里狂奔,身后早已没了吴三省的吼声——那个男人在烟雾散去前就趁机逃了,或许是去找所谓的账本,或许是早就料到他会拼命。身前传来胖子和吴邪的呼喊,越来越近,可张起灵觉得那声音像隔着一层水,模糊不清。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胸口的刀还插在那里,每走一步,都有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凄艳的花。
“小哥!这边!”胖子的大嗓门突然在前方响起,带着焦急,“我们找到出口了!”
张起灵抱着汪碎玉冲过去,看见胖子和吴邪正站在一道石门前,石门后透进光亮,是洞外的晨光。吴邪看见他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尤其是看到汪碎玉胸口的刀和张起灵满身的血时,腿一软差点摔倒。
“快!快找药!”张起灵的声音嘶哑,将汪碎玉轻轻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胖子,你的特效药呢?”
胖子手忙脚乱地翻背包,抖出一堆东西——工兵铲、压缩饼干、手电筒……最后才翻出那个锡制小盒,递过去时手都在抖:“在这儿!小哥你快!”
张起灵刚要接过,却看见汪碎玉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她看着他,嘴角似乎想勾起一个微笑,却没能成功。她的手轻轻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下,落在了地上。
那半块银锁从她松开的手里滑出来,掉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起灵的动作僵住了。
他看着那半块银锁,又看看她紧闭的眼睛,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胖子的呼喊声,吴邪的惊叫声,洞外的风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绝望,像敲在棺材板上的钝响。
他慢慢伸出手,颤抖着探向她的鼻息。
没有气了。
阳光从石门后照进来,落在汪碎玉苍白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胸口的刀还插在那里,刀柄上的蛇形纹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张起灵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起她挡在他身前的样子,想起她笑着说“扯平了”的样子,想起她看着他时,眼里闪过的那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原来有些害怕,是藏不住的。就像此刻,他怕得浑身发抖,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胖子蹲在地上,捂着脸说不出话,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吴邪站在一旁,看着地上那半块银锁,突然想起三叔樟木箱里的另一半,想起阿久胳膊上的针眼,想起她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洞外的晨光越来越亮,照亮了洞道里的尘埃,也照亮了张起灵眼底的死寂。他慢慢将汪碎玉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转身往洞外走去。
他要带她去长白山。
去看那里的雪,去那棵老松树下,去完成他没说出口的承诺。
哪怕她再也醒不来,再也看不到了。
第16章 苏醒
汪碎玉再次睁开眼时,首先闻到的是草药混着松节油的味道。洞外的阳光透过帆布帐篷的缝隙照进来,在她眼前投下细碎的光斑,晃得她有些恍惚。胸口的绷带被冷汗浸得发潮,稍一呼吸就牵扯着皮肉发麻,那痛感钝重而持续,像有块烧红的烙铁贴在骨头上。
“醒了!醒了!”胖子的大嗓门在耳边炸开,带着难以掩饰的狂喜,“天真!快叫小哥!她娘的可算醒了!”帐篷的帆布被他掀得哗啦作响,洞外的风裹挟着松针的清香灌进来,吹得汪碎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