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汪碎玉扶着受伤的解雨臣，怒视着吴三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吴三省的目光变得疯狂，“我想让你们都活着出去！这古墓里的秘密，不是我们能承受的！汪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让她打开青铜门，放出里面的东西！你们以为她的血能逼退尸鳖是好事吗？那是因为她的血里，早就被种下了青铜门里的东西！”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众人心里炸开。汪碎玉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想起刚才尸鳖闻了她的血就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就在这时，通道尽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靠近。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碎石不断落下。

“不好！是粽子！”胖子脸色惨白，“肯定是刚才的动静把它引来了！”

吴三省也慌了，他没想到会惊动粽子，急忙对众人喊道：“快往左边跑！那里有个岔路！”

众人顾不上追究吴三省的行为，扶着受伤的解雨臣，跟着吴三省往左边的岔路跑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跑到岔路口，汪碎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堵住了通道，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快关门！”解雨臣忍着剧痛，指着岔路口的一道石门喊道。

胖子和吴邪赶紧合力推石门，石门却纹丝不动。汪碎玉急中生智，想起刚才在暗格里看到的机关图，指着石门旁边的一个凹槽喊道：“把匕首插进去！”

吴三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把带血的匕首插进了凹槽。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缓缓关上，将黑影挡在了外面。

众人靠在石门上，大口喘着气，谁都没有说话。通道里一片死寂，只有解雨臣压抑的痛哼声和石门后传来的撞击声。

汪碎玉扶着解雨臣，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解雨臣摇摇头，忍着痛笑了笑：“不关你的事。”他看向吴三省，眼神冰冷，“三叔，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真面目了吧？”

吴三省靠在石壁上，脸上没有了之前的伪装，只剩下疲惫和决绝：“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只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邪好。”

第136章 原来所有的债，早就标好了代价

石门后的撞击声如同擂鼓，每一次震动都让头顶的碎石簌簌落下，混着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将狭窄的岔路搅得愈发窒息。吴邪攥着掌心那枚刻着“弟”字的玉佩，指尖几乎要嵌进温润的玉料里，他猛地抬头看向吴三省，眼底翻涌着压抑了一路的质问。

“为了我好？”吴邪的声音发颤，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铁锈，“三叔，你所谓的为了我好，就是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就是莫名其妙被拉进这些生死局，在墓道里一次次挣扎着成长？”

他往前逼近一步，胸口剧烈起伏：“从小你就说爷爷的故事是吓唬小孩的，可你转身就带着我闯七星鲁王宫；你现在说汪家是祸害，说碎玉的血有问题，可你自己呢？你到底藏了多少事？！”

吴三省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喉结滚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吴邪眼底的红血丝，看着那股混杂着痛苦与愤怒的倔强，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吴邪的父亲也是这样瞪着他，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小邪，有些事……”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石子堵了喉咙，“不是你该知道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死？”吴邪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我现在就在该死的地方！你以为我怕吗？我怕的是每次睁开眼，身边的人都在骗我！胖子骗我是为了让我安心，小哥不说是怕我卷进来，可你呢？你是我亲三叔啊！”

他猛地将那枚玉佩砸在地上，玉料撞上石板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像一道惊雷劈在众人耳边。“这破玉佩是什么意思？‘弟’字是给谁的？是给张憶夢的弟弟，还是给你心里那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胖子想劝，刚张了嘴就被吴邪眼里的决绝堵了回去，只能急得原地转圈，嘴里念叨着“这叫什么事啊”。解雨臣扶着石壁喘着气，肩膀的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衣袖，他看着吴邪和吴三省对峙，又看了看身旁的汪碎玉，眉头拧成了死结。

汪碎玉已经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了。

吴三省那张脸在她眼前忽远忽近，像水波里的倒影，渐渐和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轮廓重合。她想起解雨臣为了她，四处求药得模样，为了她，和吴邪低下了他的骄傲，甚至，来这里，也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