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陨铜藏秘与囚笼绝食

汪碎玉的指尖捏着橡皮泥指纹拓片，指腹反复摩挲着纹路里的细痕——黎簇说这是汪坤左手食指的纹路，刚才在审讯室故意撞他时，连指节处的老茧都拓得清清楚楚。她靠在卫生间冰冷的瓷砖墙上，听着外面走廊里黑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从领口摸出那半块陨铜碎片。

碎片贴着心口，还带着体温，表面的纹路在手机微光下泛着淡绿光泽。三年前在墨脱假青铜门后捡到它时，霍秀秀的医官曾说这东西能压制“蚀骨蛊”，可她后来试过无数次，除了偶尔能让心口的疼轻一点，再没别的用处。直到刚才黎簇说核心数据库里有“和青铜门相关的东西”，她才突然想起，这碎片的纹路，似乎和她小时候在汪家古籍里见过的“陨铜图”一模一样。

“三分钟后监控系统恢复，你只有十分钟时间。”黎簇的短信突然跳出来，末尾还加了个刀的表情，像是在提醒她别犹豫。

汪碎玉深吸一口气，将指纹拓片塞进制服口袋，又把陨铜碎片塞回领口，确认衣角遮住了痕迹，才推开门往运算部大厅走。大厅里的研究员们还在盯着屏幕，指尖机械地敲击键盘，黑色制服的袖口沾着咖啡渍，却没人敢抬手擦——汪家的芯片能监控他们的心率，稍有走神就会被拖去“校准”。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假装调试电脑，眼角的余光扫过天花板的通风口。黎簇说的入口在茶水间，那里的监控昨天刚坏了一个，技术部还没来得及修，是唯一的盲区。她按了按耳机，里面传来黎簇压低的声音：“汪坤去了顶楼会议室，带了五个保镖，至少半小时才能下来。我已经把数据库的红外感应调成五分钟一次，你动作快点。”

“知道了。”汪碎玉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乱码，实则是在给黎簇发定位。

她端着空咖啡杯往茶水间走，路过汪坤办公室时，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巴乃张家古楼的位置查得怎么样？别等汪碎玉的线索，她手里那点东西不够看……”

巴乃？张家古楼？汪碎玉的脚步顿了顿，指尖攥紧了咖啡杯。她记得解雨臣说过，当年有人在巴乃栽过跟头，连带着九门都折了不少人手。汪坤突然提这个，难道玄黄气本源和张家古楼有关？

没等她细想，耳机里传来黎簇的催促：“快，技术部的人往茶水间来了。”

汪碎玉快步冲进茶水间，反手锁上门，搬起角落的铁皮桶踩上去，伸手够到通风口的格栅。格栅上的螺丝早就被黎簇拧松了，她轻轻一掰就卸了下来，一股灰尘味混着电线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照了照——通风管道里铺着一层薄灰，能看到黎簇事先用记号笔标好的箭头，指向地下三层的方向。

“我在监控室帮你盯着，有情况会喊你。”黎簇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数据库的门在管道尽头往下三米，记得用拓片按右侧的指纹识别器，密码是1978150017，汪坤的生日加族徽编号。”

汪碎玉咬了咬牙，钻进通风管道。管道比她想象的窄，只能匍匐前进，膝盖蹭过管壁上的锈迹，疼得她皱紧眉头。她不敢开灯，只能跟着箭头的方向摸黑爬，手指偶尔碰到管壁上的电线，传来轻微的电流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汪家被电刑逼供的日子——那时汪坤总说“疼才能记住教训”，可她记到最后，只记住了疼，没记住所谓的“教训”。

爬了大概五分钟，前方传来微弱的蓝光。她屏住呼吸，慢慢挪到管道尽头，往下看——数据库的门果然在正下方，黑色的金属门上嵌着指纹识别器，旁边的密码键盘亮着绿光，像是在引诱她靠近。

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一端系在管道里的铁架上，另一端绑在腰上，慢慢往下滑。落地时，她的靴子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数据库里摆满了黑色的服务器，蓝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像极了长白山雪夜里的磷火，冷得人心里发慌。

中间的平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面的东西让她的呼吸瞬间停滞——两片陨铜，比她手里的碎片大了整整三倍，表面的纹路和碎片完全吻合，正泛着淡淡的绿光，在玻璃罩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她凑近了看，能发现纹路里藏着细碎的光点，像是把星星揉碎了嵌在里面，和当年在墨脱假青铜门后见到的一模一样。

汪碎玉伸手贴在玻璃罩上，掌心传来一丝凉意。陨铜的绿光似乎感应到了她领口的碎片，突然亮了几分，纹路里像是有水流在缓慢流动。她想起离开墨脱那天，解雨臣站在雪地里跟她说“有事就打电话”，可她攥着手机走到山口，最终还是把卡拔了——她怕自己的声音会暴露脆弱，更怕解雨臣知道她要回汪家，会不顾一切来救她。她情愿让他以为自己还在墨脱，哪怕是和张起灵待在一起，至少是安全的。